張禮見情況有些控製不住,深吸了一口氣,擋在宋寧嘉身前,拱手道:“這位公子,我們無意冒犯,多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王承斜著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遍,鄙夷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滾開。”
張禮雖看出了這人是個紈絝公子,但沒想到如此難纏。
他此前從未與如此人打過交道,一時闊麵被氣的漲紅,抿著唇不知說什麼是好。
宋寧嘉從張禮身後站出來,眉心微蹙,對周圍一圈人的打量視而不見,隻對王承說道。
“若公子執意如此,那我隻能請公子到青州府衙走一趟了。”
王承似乎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故作驚訝後話中又帶上狠厲,“小姐這是恐嚇我嗎?青州城你也不打聽打聽,我王承是嚇大的嗎?”
一直在旁邊看熱鬨的一位老婦看不過眼,上手拉住宋寧嘉象牙白的寬大袖擺,低聲勸道:“姑娘,還是不要多管閒事的好,咱們普通人家惹不起這些少爺。”
對上老者的麵容,她臉上的冷色褪去一瞬,俯身柔聲道:“多謝婆婆勸告,但我相信公理自在人心,除公理之外且還有王法約束,斷不能滋長如此歪風邪氣。”
張禮聞言側頭仔細端詳了她一會兒,從客棧遇襲,到今日為繡娘出頭,也許從一開始他就沒能看清她,她柔弱的外表下有一顆不為他人所知的心。
“那我可就要告小姐你含血噴人了。”王承插嘴道,“銀子是她借的,字據是她自己簽的,本少爺有理有據,合規合法,豈容你汙蔑?”
說到後麵,本就將二人圍住的家仆更是欺近了二人。
張禮見狀急道:“你這是做什麼?”
他又上前將宋寧嘉護在了身後,心裡像熱鍋上的螞蟻在亂蹦。
早在他們到青州之初,顧淩悟就提前叮囑了他們暫不要在青州暴露身份,此刻他便不能搬出太醫令官員的身份轉圜一下境況,而且此地又遠離府衙,無人可求援,二人現下是徹底被孤立了。
“做什麼?小姐說我為人不正,助長歪風邪氣,我當然要給小姐好好解釋一番。”
王承故作無辜,示意身旁家仆上前去抓宋寧嘉。
“來,請小姐喝茶。”
張禮大驚,沒想到這紈絝子弟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擄人,他雖不懂功夫,但身材高大,站在宋寧嘉身前像堵牆一樣。
他霍然推開一隻伸向宋寧嘉的手,緊咬著牙根,怒道:“不得無禮!我們可是——!”
說話聲戛然而止,他扭頭去看拉住他袖子的宋寧嘉。
她眉心微蹙,幾不可查地衝他搖了搖頭。
不能說身份。
張禮讀懂了她的意思,一時間有些負氣。
王承的耐心被耗儘,皺著眉頭不耐煩道:“動手!”
一群人又衝上來想拉她,她躲開一人的手之後,不動聲色地朝繡娘看去。
兩人視線碰上的一瞬間,繡娘哭著撲倒王承腳邊。
“少爺!我願隨您回王家,還請少爺不要牽連無辜之人。”
王承抬手示意眾人停手,看著他腳邊哭的梨花帶雨地繡娘,嘖嘖兩聲蹲下身子,伸手抬起繡娘的臉,說道:“早這麼懂事不就好了,讓爺廢這麼大事。”
色氣的手在繡娘的瓷白的臉上刮蹭,繡娘忍住心裡的厭惡,語氣顫抖,“是小女子不懂事,還請少爺寬宏大量……”
王承笑了一聲,站起身,“少爺我當然寬宏大量,不過隻是想請小姐喝杯茶,與小姐聊聊心事而已。”
話中意思便是繡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