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家主沉吟道:
“沒有詛咒,沒有咒靈,你隻是普通的生病了。”
聽到這樣的話,無慘虛假的微笑凝滯了一瞬。
普通的,生病?
什麼樣普通的疾病,連京中所有的醫生都束手無策,陰陽師都毫無辦法?
……廢物。
全部,全部,全部都是廢物。
就連這個所謂的家主,也是廢物。
他垂下紅梅色的眼睛,收起陰毒的眼神和口出惡言的欲望,嗓音冰涼:“如果普通的咒術沒有用的話,‘反轉術式’呢?”
話音剛落,屋內一下子響起了幾聲輕咦。
“反轉術式?”
“難道是藤原北家的那個……”
“……日月星進隊……”
“不。不如說,安倍家和菅原家的……?”
他們的揣測終結於五條知:
“鶴穀夢子。”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夢子的臉上。
夢子:“……?”
“他身上有你的咒力呢。”
青年沒有管其他人的目光,隻是自顧自地“看”著夢子,歪了下頭,語調輕快:
“你會反轉術式?”
據說當六眼認真起來時,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即使隻是不含敵意的對視,也會令人產生渾身都被盯住的感覺。
明明他甚至沒有解開繃帶,依然是一副盲人的樣子……壓迫感已經讓他人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夢子卻有種如在夢中的鈍感。
好像她和周圍的人,都隔了一層似的。
為什麼呢?
“不算。”
她想了想,搖頭:“隻是偶爾有一點感覺,但沒有完全成功過。”
說完,又好奇道:“五條大人也不會嗎?”
“夢、夢姬……!”
眾人都不由得感到窒息。
從六眼出生起,就是注定站在頂點的術師……有誰敢這麼問他呢?
注定站在頂點的術師·五條知,本人似乎完全沒有偶像包袱,露出一副苦惱的樣子:
“那個很難嘛。”
他湊到她麵前,繃帶上似乎是眼睛的部位彎了彎:
“要不,你教教我?”
隻看得到下巴、嘴唇和鼻子的笑臉,依然十分迷人。
夢子仰頭看著他,卻感覺手背上有一股更加熟悉的,刺骨的視線。
一種奇異的直覺在心中升起。
餘光中,未婚夫那雙豔麗的紅梅色眼瞳,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放在身側的手。
無慘。
夢子對五條知露出一點微笑。
你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告訴我,好不好?
“……”
鬼舞辻無慘坐在夢子身旁,看著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身側,隻覺得胸腔中再次湧起翻騰的躁意,令他頭腦發燙、呼吸變重。
這惱火的焦躁,令人如此厭憎。
他壓抑著莫名鼓噪的情緒,胸腔起伏,發出的聲音卻近似呢喃:
“夢子……”
這幾近於無的呼喚,卻好像叫醒了什麼,那隻安靜垂在身側的、少女的手,輕輕抬起,落到他的手背上。
聽到了哦。
像是在這麼告訴他。
在所有人都看著、卻沒有人知道的世界中,進行了這樣隱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