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芒還是一日三餐的習慣,剛準備做午飯。“在呢,裡正爺爺怎麼來了?你找人喊我過去就是了。趕快坐,我給您倒杯水。”
倒了一杯熱水過來,放在了裡正麵前,仲芒也在小方桌的一邊坐下,等著裡正說話。
裡正開門見山的問。“那小子每天早上在村口給小良和小麥講故事,是你的主意?”
“我隻是用美食跟他換了給小麥講故事,在哪講?仲良去不去?誰能去?都不是我訂的。”
“那你早上去你南伯家裡,說村口有人講遊記,你不是想讓大家去聽聽?”
“那今早上那麼多人聽呢。可不都是我叫去的。”
裡正沉默了一會兒,又接著說。“他若是能留下來當村裡的先生就好了。”
“他終究不是村子裡的人,是要走的。再說了,他留在村子裡當先生,我們供的起嗎?村子裡又有多少人願意供。”
裡正在想:小芒的話太現實,現在大家都勉強溫飽,若供個先生,還要把家中的小勞動力空出來去學堂,那每家每戶的負擔都重了。真是收了糧食還沒交稅,給撐的了。
仲芒在想:裡正果然是裡正,心裡想的長遠。但眼下能把村子裡的人都捆在作坊裡還沒出問題,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想了想,還是安慰一下裡正比較好。“現在不是挺好的,願意學的人,早上都會去聽聽的,現在能聽多少是多少了。到了暮商該走的時候,就走了。也沒有彆的念想。”
“祖上也是念書的,隻是這兩代斷了,就能成了這樣了,若再斷下去,真是要活兒到泥裡了。”越是年歲大了,越愛想小時候的事兒。
“仲海,仲濤,仲良,喜兒還有我,都是能乾的,以後會好起來的。我記得仲安也在鎮上跟著管事呢?”
“是,你們都是能乾的,是我看著作坊乾成了,想的更多了。人呢......老了。”
“您想的肯定是沒錯的,但暮商恐怕不成,不是我們能留得住的。咱們再想想彆的辦法就是了。”是仲芒先勾起這個引子的,裡正跟著引子尋來了,若再告訴裡正彆想了,這屬實不道德。但暮商確實不是他們村子能留得主的。並且,蒙學不是現在最要緊的。
最要緊的是未來是否還有人可以繼續帶領村子向前走,仲海,仲濤,仲良,還有裡正家的仲安,他們才是未來二十年的希望,也是最快能培養出來的,未來能改變村子的一批人。
“我覺得仲海,仲濤,仲良,還有仲安,他們每個人都很能乾,說不定他們未來就能請得起先生來村裡教蒙學來。把他們分彆放出去可能未來會有幾人憑自己的本事過的很好,但若是能放在一起,說不定大家互相拉扯著,都能過的很好。”
“讓我再想想,等收了糧食稅再做打算吧。我再想想。”裡正聽了仲芒的話,和他原本想的有些不一樣。他以為仲安這一代,已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