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係統的看法和沈瑤一樣,‘如果明年皇上選秀,宿主,你的處境會變得很不明朗。’
畢竟沈瑤對外的人設,就是寵冠六宮的貴妃娘娘。
不然不能解釋沈瑤在入宮的這幾年間能連生兩胎,膝下養育五個皇嗣的事。
其他人懷一胎都費儘千難萬難,甚至將自身性命賠進去的不在少數,憑什麼沈瑤就這般特殊。
等那些會腦補,做事總喜歡各種彎彎繞繞的貴女們順利入宮,沈瑤首當其衝,會受到顯而易見的針對和衝擊。
為此,係統對宿主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雙拳難敵四手,萬一被人坑了,那它們兢
兢業業多年豈不是給人白白做嫁衣。
沈瑤輕哼一聲,順便將係統腦補跑偏的思緒拉回來。
‘你想多了,我的處境,從來都是皇上說了算。’
也就是說,隻要皇上還沒有膩歪沈瑤的存在,那麼沈瑤在宮裡就絕對安全。
彆忘了,如今未央宮多的是皇上安排過來的探子。
有的是明麵上,有的是暗地裡,沈瑤甚至覺得未央宮與其說是自己的,不如說是蕭彥辰的第二個老巢。
哦,蕭彥辰的第一老巢是太極殿。
‘係統,你還是不夠了解男人,’哪怕知道很多事,甚至會用比一般算數手段更先進的辦法計算概率,但係統終究不是人,沒有人的七情六欲,理解不了人類的一些複雜心思。
有句話說得好,有人在的地方,就是江湖。
江湖並非隻有打打殺殺,更多的還是人情世故。
沈瑤意味深長地和係統聊完,正站在人堆裡的孫楚箬也似有所感地回頭看了眼遊離在人群之外的沈瑤。
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一個表情平靜一個神色傲然,就好似兩張風采不同的畫卷,對比分明。
沈瑤先笑笑,對著孫楚箬頷首示意。
孫楚箬見狀,若有所思的收回視線,繼續和其他人笑靨如花。
誰都不明白她們剛剛對視那一瞬間到底想到了什麼。
身在局中,有許多行為,都有著不為人知的深意。
沈瑤在長樂宮待了小半晌兒,而後實在沒意思(總不好一直看著其他妃嬪巴結孫楚箬),找了個借口離開。
呼
身上穿著剛被披上的鬥篷,沈瑤搓了搓手心,抬頭眺望遠處建築,“不做轎輦,去花園走一走。”
秋月點頭應是,遠遠地打起手勢讓抬著轎輦的小太監們墜在她們身後。
吱嘎吱嘎——
踩在鬆軟的雪地上,地麵留下一片淺淡的腳印痕跡。
沈瑤沒有理鞋襪很可能會沾染因為雪花而變得濕濡的情況。
她大步向前,直到站在花園門口,望向內裡。
早前開滿的鮮花如今已經凋零,花園裡常見的青鬆翠柏還在,隻不過身上裹著一層白衣,顯得異常單薄消瘦。
秋月站在距離沈瑤不足三米的地方,她手裡抱著隻剩下餘溫的暖爐,等待自家主子隨時傳喚。
可沈瑤並沒有開口,她這次突發奇想來花園,就是想將心裡的悶氣吐出去而已。
約站了兩刻鐘左右,沈瑤開口,轉身看向秋月,“讓奴才們將轎輦抬過來吧,咱們回宮。”
“是”
秋月一聽動靜,趕緊招手讓人過來。
沈瑤笑著,“等回宮,讓人給他們送些薑湯,再賞些銀錢。
數九寒天,都不容易。”
秋月聞言笑著點頭,“娘娘心善,奴婢明白。”
扶住沈瑤的手往轎輦處走,沈瑤邊走邊琢磨秋月這句心善,說的應該不是她。
穿越了好幾個任務世界,沈瑤能感受到自己最心底處傳出來的空洞與虛無。
扭頭,看向與花園相隔不遠的紅牆與牆裡建築。
哪怕離得很遠,但沈瑤還是能聽見長樂宮傳出來的陣陣歡聲笑語。
冷清與喧鬨交織,組成一曲獨一無二的交響樂。
想必,這就是後宮吧。
彎腰坐上轎輦,被掀起來的幕簾被重新放下,像是將外麵的世界隔絕開。
沈瑤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