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傳旨太監說假傳聖旨,還揚言說自己抓住了熙貴妃的把柄,熙貴妃才是罪魁禍首,皇上包庇凶手,對他們母子不公……巴拉巴拉巴拉。
“孫婕妤是徹底瘋了吧,”感覺沒有一點求生欲呢。
當著宮人的麵,什麼都敢往外說,哪怕孫楚箬說的是真的也會被當成胡言亂語,更何況孫楚箬說的還是假的。
秋月端來湯藥送到自家主子手邊,主子小產需要調理養身。
像是這些湯藥,每日都得喝,暫時還不能斷掉。
“娘娘,孫婕妤被太醫們診斷,言說刺激太大,精神出了問題。日後再說什麼,都不用當真。”
一個瘋子而已,說出來的胡話沒有任何一個人會信。
沈瑤笑了笑,對著用湯匙舀出來的湯藥輕吹了吹,
送進嘴裡小口吞咽,“不當真才好,好歹還能多活一段日子,當了真,那就是孫婕妤的死期。”
誰讓孫楚箬知道的太多,不管是宮裡還是宮外,都有不少人希望她早早下線。
這就是人身居高位會帶來的影響,不管是贏了還是輸了,身後都會跟著一堆破爛事。
沈瑤從來不搞這些事情,未嘗沒有覺得麻煩的原因。
畢竟成了一切還好,若是不成,被喝血吃肉都是輕的。
秋月看著自家主子手裡的湯藥喝完,趕緊伸手接了過去。
又把端來用來漱口的茶水奉上,秋月小聲問了句主子要不要用膳。
小產傷身,沈瑤醒過來後就一直在床上修養身體,輕易不會下床。
何況這次的事,沈瑤誰都沒告訴,直接來了個大新聞。
不僅將蕭彥辰驚的在太極殿坐不住,連帶秋月都差點被嚇了個魂飛魄散,人到現在都是緊張兮兮,隻要麵對沈瑤就是各種提心吊膽。
沈瑤為此沒少勸過秋月冷靜,再說她是正常人,不會再去乾什麼危險之事,秋月如此,很不必要。
但每每提到這個,秋月都屬於那種嗯嗯啊啊的答應下來,但背地裡依舊按照自我要求的那一套去執行的人。
等於沈瑤自己說了個寂寞,壓根沒起到任何作用。
後來沈瑤乾脆就不說這些話,任由秋月去各種處理,反正於她沒有什麼壞處。
這麼著,秋月如今伺候沈瑤就像是照顧一個稀碎的陶瓷娃娃,比照顧幾個孩子還要小心謹慎。
將漱口的茶杯還給秋月,沈瑤揉了揉額角,又搖了搖頭,“先不吃了,有羹湯的話端一碗過來。”
吃食什麼的,最近沈瑤光是喝這些湯藥就沒有胃口。
算了,羹湯比較營養,熬過這些天,自己也是好不容易才推出來的局麵,為了人設都得儘量維持住。
秋月小心地應了聲是,轉身又端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羹湯。
用的全是滋補食材,無一不是精品。
其中還有不少是皇上親自下的命令,一般人都享受不到這個待遇。
當然,像沈瑤小產這個待遇,一般人確實也不是很想要。
……
“若是隻能小產才有如此結果,那我寧願不曾懷過。”
“嗤,話雖這麼說,我就不信,你不羨慕未央宮那位?”
“如何不羨慕,但熙貴妃豈是咱們羨慕就能羨慕來的,入宮數載,早就**這顆心了。”
“誰不是呢,像咱們這般平平淡淡的熬下去,總好過長樂宮那位,什麼都沒了,自己也成了瘋子。”
“哎,一切都是命,半點不由人……”
宮裡宮外,紛紛擾擾從未停過,人能做的到底有限。
說白了,還是得去努力適應,就像那屹立在遠處的山峰。
山既不來就我,那我便去就山。
沈瑤坐小月子的第十日,長樂宮的孫婕妤突然歿了。
屍體被發現時,人已經僵硬,一條白綾掛在大殿橫梁,將早上過來送膳的宮女嚇個半死。
因為是以婕妤之位下葬,整個喪儀簡陋的不像話。
甚至在此期間,除了幾位長樂宮的小貴人、小常在,其他人都沒有出席。
沈瑤坐小月子的第十八日,孫楚箬過完頭七的第二天,皇上在朝堂突然動手,將整個孫家眾人緝拿下獄。
像是在順藤摸瓜,孫家就是那棵不算粗壯卻足夠長的藤蔓。
藤蔓上結的瓜不少,順下來一顆一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