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又撿了條小炸魚順著蟲奴嘴裡兩大塊肉中間的一點縫隙塞了進去,捏住臉頰觀察觀察,最終在沒任何空間的情況下仍強行用勺子頂進去抵住柔軟的舌,壓扁它後填了個丸子進去。
好不容易把口腔挪出點地方的蟲這下嘴裡可以翻騰咀嚼的地方一點都不剩,完全壓住了舌的肉丸更是讓他有些生理性的乾嘔,綠蒙蒙的眼眸掛著一層水痕,滿是窘迫的帶著一絲無奈仰頭看著於寒,說些吚吚嗚嗚的話。
聽起來大概是:雄主,塞不下了。
嘖嘖。
多麼危險的發言。
看著說兩個字就跟著動一動的小魚尾尾巴,於先生心情緩和,用拇指沾了點他眼尾的淚花,知道這是乾嘔造成的,心頭遺憾這隻蟲奴學會了卑躬屈膝,卻沒有學會讓上位者舒適的示弱和祈求。
沒學會就沒學會吧,畢竟也不是自己的蟲,教他多少,也享受不到。
想著,於寒鬆開蟲蟲的臉頰,把手邊有魚有肉的營養盒飯給他挑出來一盒推到他那邊後,冷冷的問他:“會自己吃了嗎?還是要我繼續喂你。”
安德烈匆匆點頭:“……唔!”
“一個字?那是要喂。”於寒作勢又挑了塊肉,一低頭就看到那隻被塞滿了嘴的蟲奴微微瞪眼。
可能是認為自己不論說什麼都會被雄主曲解成‘要繼續喂’,他連搖頭的弧度都很微弱,對這種前所未有的折磨有種強烈的不適應感。
但於寒真的很餓。
那天為了拖住尾隨的光能炮給自己爭取時間,他的精神力損失了不少,就像南斯醫生說的,這些雄蟲的藥物給相對強壯的雌蟲用都效果甚微,更何況是給人吃……小動物藥真的很沒效果。
那麼養護精神的唯一辦法,就是吃和睡。
所以現在的吃,不僅僅是因為餓了才吃,是身體需要的吃,讓大量食物以壓縮形式進入身體,再通過睡眠方式急速提取轉化成精神能源,最後完成休養。
被體內細胞催著吃飯的於寒沒時間再玩蟲,看向正跪在床邊仰頭望著自己的蟲奴,指了指盒飯,把指令補充完全:“不想我繼續喂你的話,就起來,坐在對麵床上,自己用勺子吃到飽,懂嗎?”
“……!”安德烈這次學聰明了,甚至連話都沒說,隻是連連點頭,然後迅速起身。
於先生開始乾飯。
風卷殘雲般的乾飯,像是餓了一個冬天起來的熊一般一盒接著一盒的往肚子裡灌,吃的唇邊掛滿了亮汪汪的油水。
安德烈也從一開始按部就班的照著雄主的命令認真吃飯,到最後端著飯盒傻呆呆的看著他吃。
四十五。
已經四十五個空盒子了。
他看看桌上的盒子,又看看雄主的肚子,再看看那些盒子,又看看雄主還在往外掏盒飯的手……眼中逐漸寫滿震驚。
都……裝到哪去了?
就像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於寒拿出另一盒新飯時看了他一眼:“吃完了?”
安德烈點頭,又不知該不該點頭,腦袋晃了幾下……顯然,他被雄蟲突如其來的各種變化弄得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多餘的閒事彆管,敢出去說,殺掉你。”看他那邊的兩份飯都聽話的吃光,手上也沒沾到油什麼的,於寒抬手嚇唬他之後,從之前裝飯的木筐裡掏出個袋子遞給他:“拿去。”
安德烈剛才因為短暫失神而被雄主‘教訓’,這次迅速伸出雙手接過。
但也和之前一樣,讓他‘拿去’,他就拿去,手裡端著,沒了後續。
於寒扶額歎息,一口濁氣從鼻腔中噴出,閉眼深呼吸後事無巨細的講了一遍指令:“打開袋子,然後把你的病號服給脫了,換上這裡麵的所有……明白?”
“是。”
安德烈立刻照做,打開袋子看到裡麵是常見的雌蟲日常套裝,有著金色領扣的白襯衫,配著外麵用銀線繡著精致圖案的深黑風衣長褲,摸起來手感柔軟,還有一雙配套皮鞋,看著都不便宜。
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