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抿唇,又一次目光沉寂的低下頭,睫毛下染了一片陰影,像是任擺布般垂著眼:“請您懲罰。”
“回家再說。”大庭廣眾之下,於先生隻隨手撥弄了兩下那隻小扣發出嗒嗒兩聲算完,收回手便指著布告欄裡的最後一格:“這有個和瓜瓜獸同一等級的樹葉收購,兩千一斤。你能接瓜瓜獸,肯定就能接這個。你什麼等級的?”
“奴以前是S級,但這個不行。”安德烈微微皺著眉,搖頭,眼中寫滿了無奈:“那葉子好摘,但途徑的森林卻沿海岸線,異獸眾多,近期潮水也動蕩頻繁,到了夜裡整個森林都會被淹沒,進得去不一定出的來,非常危險。”
“還有異獸嗎?”感覺直接衝進了修仙文裡的於寒更興奮了,一雙黑眸唰的亮起來:“就接這個安德烈!就這個!我想看異獸!”
“這……”
這一刻,安德烈就像是奮力講了一堂課,所有重點難點都說了好幾遍,一抬眼卻看到學生們全都在睡覺的無語教師。
但,他隻是雌奴,他除了聽話沒有任何辦法,甚至,規矩都不容許他進行一下申訴和辯解。
於是,安德烈歎息一聲,掏出證件去布告板後方進行了對接,成功接下這個任務後返回雄主身邊,恭敬的對他躬身:“您可以回家了。”
“你自己去?”
“是的。”安德烈點頭:“大多數雄蟲都是來替自家雌蟲物色工作的……您不是來幫我找事做嗎?”
“啊?”雄蟲真不能乾活——於先生內心淚流滿麵:“悄悄去也不行嗎?”
安德烈遲疑了,那就代表並不違法,於寒放下心,看向他那些圈圈環環:“你不是說身上有禁製,又潮水又異動的,你打算死進去?”
就像被看破似得,安德烈忽然僵住,又是那副瞳孔散開的模樣,不說話。
所以還真是?!
這麼一來,於寒倒是想起之前他說兩天後就不會再看到他。
今天不就算是第二天的那個‘後’?
他真要去死?
於寒笑容瞬間消失,抬手給他腦袋上來了一巴掌,又是那個字:“滾。”
……
安德烈以為,雄主同意了,讓他趕緊滾去做任務,於是點了下頭,迅速離開人群密集的小廣場,打算找個空曠地快點飛過去。
於寒也不知道他是這樣以為的,隻以為他是怕晚了有潮水著急快點去,就跟在他身後一起快步走,然後十分順手的,在路過那隻之前挑釁他的黃綠發色雄蟲時拎起他的領子——把他按在了布告板上!
隻聽嘭的一聲!周圍頓時唏噓一片。
安德烈順著聲響回過頭,正看見自家雄主把彆家雄蟲臉給按公告板上了!
“不好意思!我本來想和你打招呼!結果腳滑了一下!”於寒看著從案板上下來的雄蟲,十分歉意的抿唇微笑著,然後作勢伸手去扶他:“我把你扶起來!”
就像之前於寒確認的那樣。雄蟲,哪怕他是‘Fei廢’的F級廢物,他也一樣受法律保護。
在場的雌蟲,有一個算一個,哪怕看到他動手,都不敢伸手來擋。
相比之下還是自家這隻蟲好點,看見彆的雄蟲拉他的手蓋手印,都敢順勢擋一下,比他們強多了~!
“你——”那隻雄蟲感覺他這就像是在報複剛才的事,還沒等罵兩句,就見準備來扶起他的納維爾又是‘腳下一滑’朝著他撲來!
同樣嘭的一聲——!周圍眾蟲眼睜睜看著年久失修的木質布告板被撞得煙塵四起。
一陣淩亂咳嗽之後,於寒看到迅速返回來救自己的安德烈,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