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江懷年沉默了一陣子，似乎是消化不過來:
“楚總?他怎麼能得罪楚總呢，等等，聽你這意思，你和楚總已經有一腿了?”
江芙剛想高深莫測得回幾句，來彰顯自己和楚燼夜這不一般的關係，這時肩上搭來一隻手，陌生男子搭訕的聲音傳來:
“你好美麗的女士，今晚上有空——”
話還沒說完，江芙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陣風就從她耳畔處擦過，眼前極光掠影，白如月華的身影如離弦之箭，二話不說給了那人一拳。
肩上搭著的手被這一拳帶得往後倒去，指關節砸到□□的聲音如石投泥沼，聽得江芙有些手疼，而那搭訕的陌生男子則雙手捂著肚子哀嚎一聲:
“哎呦誰呀——”
“眼瞎是不是，什麼人都敢搭訕，給你三秒，滾，”許知意冷冷站在他麵前，少年長得高挑，在氣勢上就足以將人壓倒，更彆提臭著臉時眼眸裡的狠厲，活像個地下黑組織的老大，總之男人心生懼意，悔不當初，捂著肚子就跑。
“許知意是不是在你身邊，”電話那頭，江懷年的聲音如隔雲端，有些遙遠，江芙愣愣地消化著剛剛那一幕，沒有應聲，於是他緊接著警告了一句:
“江芙我警告你，少帶壞許知意，你自己在外麵鬼混也就算了，彆搞得許知意也和你學。”
開得免提，江懷年那邊聲音很大，許知意離得近聽見了，眉頭一動，側頭看去，勾起一抹意味深長地笑，像是做壞事前的預告，他向電話那邊故意引導:
“姐姐，你待會要帶我去哪個酒吧?見哪個男模?”
“什麼?！江芙你還有沒有羞恥，怎麼能帶許知意去那種地方——”
電話那頭傳來江懷年不悅的訓斥，這下江芙怒從心頭起，她二話不說直接掛斷通話，氣勢洶洶質問許知意:
“姓許的，我到底哪裡惹你了，你要這麼和我作對！”
看得出來是真的很氣，像膨脹的河豚，氣鼓鼓的沒什麼殺傷力，眼尾還氣紅了一片，霞墮梅影，可憐兮兮。
許知意並不意外這個問題，雙眸棲身著午夜時分照不穿的霧靄，一句在心底反複咀嚼過的話語，輕輕溢出來:
“是你先討厭我的……”
隻是江芙早已經怒氣衝衝轉身走了，她並不指望許知意能正麵回答，也不想聽他的強詞奪理，總之這一聲極輕又極沉的話語，隨風而逝了。
許知意站在原地，任由風撥弄著他的發，那雙深情款款的桃花眸此刻稍顯落魄，隻是一瞬不錯地盯著江芙遠走的背影。
二樓陽台處，挺括的黑風衣微微起伏著，夜幕下的身影像暗黑長廊裡的君主，高傲又肅穆。
楚燼夜冷眼看著下麵那兩個從麵對麵到有人過來搭訕，再到許知意突然的暴走以及江芙離開的背影，這一切他都儘數收入眼底。
摁下打火機，哢嚓一聲，羞怯的火苗時隱時現著，同煙尾接了個吻後就銷聲匿跡。
淺淡的煙霧在徘徊輾轉，楚燼夜抽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