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號,鬱椼……”
聽到自己的名字,閆熠騰地站起身,將手機遞給周成,理了理衣服,大踏步走到房門口。
“進。”
閆熠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門,大大方方走到正中間,“各位老師好,我是三十五號,鬱椼,我試鏡的角色是裴桉。”
“開始吧。”
米丹點點頭,拿起桌上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水,齁甜,她不由得皺了皺眉。
閆熠抽到的試鏡片段是裴桉翻完垃圾桶後和其他流浪漢圍在一起打牌的一幕,也是見到社區管理員的那一幕。
隻有大綱和人物介紹的劇本並沒有說這一段該怎麼演,大多數流浪者的眼裡是迷茫的,渾渾噩噩的,走路連腳都不願意抬起來的。
“打牌呢……哦喲,你不該出這個對三……”
閆熠翻完垃圾桶,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人,彎下腰抹了把地麵,一屁股坐上去。
“你看嘛,我這個打法不就贏了?”閆熠得意洋洋地放下牌,聽到背後的腳步聲,臉上滿是慌亂,“來了來了……”
閆熠跑了幾步,被身後的人叫住,一臉絕望地回
過頭,看到年輕的社區管理員時臉上難掩震驚。
“我的表演結束了,請老師點評。”
閆熠鞠了一躬,心驚膽戰地等候著點評。
“勉強能看。”米丹敲著桌麵,淩厲的目光直直射進閆熠心中,“我注意到你剛才有兩個小動作,擦手和抹地麵,你不覺得這兩個動作不符合角色形象嗎?”
“裴桉是個藝術家,而且家境優渥,從小養成的習慣是刻在骨子裡的,這種下意識的反應會增添神秘感和反差感,同時會給觀眾強烈的衝擊……”
閆熠說了自己對角色的理解,忐忑地看著幾位老師。
“還算沒給你經紀人丟臉。”米丹點點頭,說不上滿意還是不滿意,看了看門口,“回去等通知吧。”
閆熠鬆了口氣,雖然不一定會選他,但至少他儘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怎麼樣?”周成遞給他一瓶冰水,“你要不要換一下衣服,後背都濕了。”
“呼……”閆熠猛地喝完半瓶水,舒服的喟歎,“太緊張了,你不知道,米丹導演那眼神像刀一樣,一下子就把我劈開了……”
閆熠吧啦吧啦講著,手機振動起來,一看是司辰安的電話,閆熠笑得嘴都咧到耳後根了。
“我試完鏡以後,導演問了我對角色的看法和理解……”閆熠說個不停,恨不得場景重現,司辰安一直默默聽著,偶爾給個回應。
“米丹導演說我沒給你丟臉。”
看著一隻等待誇獎的大型犬,尾巴都要搖成螺旋槳的閆熠,周成彆過臉,沒眼看,真沒眼看。
一米九,刀削斧鑿般俊美的大漢,撒嬌求誇獎的樣子,視覺衝擊力太大。
“嗯,再接再厲。”
司辰安眉眼帶笑,嘴角微勾,是不帶任何束縛的,真正的笑。
兩人又說了幾句才掛斷電話,司辰安放下手機,雙手搭在膝蓋上,正襟危坐。
“司先生,說實話你是我四十年從業生涯中見到的最難搞的。”心理醫生戴上眼鏡,拿著診療單:“你不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我很難幫助你。”
大概兩年前,他接手了司辰安,一個奇怪的人,對人總是冷冷淡淡的,是從骨子裡沁出的冷淡,讓人覺得他的骨頭和血肉都是冰做的一般。
他對自己的經曆閉口不談,卻每周五都按時來這裡配合做一些治療,拿一些藥,像一個執行任務的機器人。
“我沒問題,是我的朋友關心過度了。”司辰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