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氏為難的看著許娢,許娢撇著嘴,悶聲道,“我在家關了大半年了,難得出來一回,卻連個喜歡的花燈都買不到,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出來呢!”
易氏又看向攤販,“老板,這燈既然是你做的,那你就再做一個吧,我們等會兒也不礙事的!”
攤販搓著手為難道,“夫人您也知道,花燈就今天一天的生意,做多了賣不完的就砸在手裡了,所以也就沒準備多的材料,實在是……”
易氏不想與人起爭執,便隻能去勸許娢,“娢姐兒,你看,要不咱們就將燈讓給這位姑娘吧?你看這條街這麼長,咱們往前走走,說不定還能看到更漂亮的呢?”
許娢的牛脾氣卻突然上來了,“我不!我就要這個!”
局麵僵持不下,對麵那姑娘見狀突然豎起眼睛嗬那攤販,“你收了我的銀子卻不賣我東西,可是瞧不起我?好!既然如此,那這燈誰都彆想要了!”
那姑娘手下用力一扯,寶塔燈瞬間被扯成了兩節,許娢驚呆的看著自己手裡殘破的白紙和竹條,哪裡還看得出半分剛剛威風八麵的寶塔燈的樣子。
易氏和小攤販卻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花燈毀了也好,沒了花燈,自然也沒了爭執。
許娢一臉不悅的丟開手裡殘破的半個花燈,卻果然不再提她就要寶塔燈的話了。
可是那姑娘卻並沒有就此善罷甘休,手一揚就圍上來一群仆人,指了指那攤販道,“將這些燈都給我砸了,敢瞧不起我?我就給你點兒顏色瞧瞧!”
“唉……唉……唉……”攤販驚慌失措的去護燈,卻敵不過對方人多,不消片刻功夫,幾十個花燈便被毀了個乾淨,連許家姐妹手裡已經挑好了花燈也被仆人搶走砸壞了。
許姝站在最邊上,她手上的兔子燈是最後一個幸存的,一個仆人頓時朝許姝走了過來,伸手就要搶她手裡的燈,許姝卻將燈換到了身子另一邊,仆人撲了個空不由怔住,他沒料到許姝竟然敢反抗。
許姝從懷裡掏出一角銀子走到縮在角落的攤販身邊將銀子給了他,“這個兔子燈我買了!”
攤販卻連連推卻,不敢收下銀子,他剛剛就是因為手快收了不該收的銀子才遭此橫禍的,現下哪裡還敢再拿銀子呀!
許姝也不理會,將銀子丟在了攤販腳邊。
那仆人追上欲再搶,還氣勢洶洶道,“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誰嗎?我家小姐可是大皇子妃的嫡親妹妹,你竟然敢跟大皇子妃的妹妹作對,好大的膽子!”
“大皇子妃的妹妹?”許姝突然一笑,“我年前進宮的時候怎麼沒聽說大皇子大婚了呢?”
許姝的話讓那仆人不敢輕舉妄動了,能進宮的自然不是普通人,不能隨便得罪,這點兒分寸他還是有的,不由求救的看向自家小姐。
那橫眉冷眼看著仆從毀燈的姑娘突然看到許姝一身清冷的立在一片嘈雜中,格外矚目,觸及許姝覆眼布帶,不可置信的低呼,“你是許……許九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