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好了花燈,易氏惦記著許娸,催促著眾人往謫仙樓去,齊家兄弟似乎沒有分開的意思,依舊同行,態度很是大方自然,易氏也不好多好什麼,思量了片刻才主動邀請二人同往謫仙樓。
齊鵬謝過,環視了一眼,這才發現許家全是女眷,便低聲問許姝,“怎麼不見你的兄弟?”
許姝微哂,“七弟年前功課做的極差,被父親責令在家思過,大哥又馬上要參加春闈了,自己不願意出來的,其他的兄弟們也就不好出來了!”
“你家兄弟真是刻苦,今年該高中了!”
許姝笑道,“齊大公子受祖先功勳蔭庇,不用走科舉之道,怕是不知道春闈有多難,大哥聰慧而又刻苦,未及弱冠便已是舉人,春闈卻連續落第了兩回,中進士哪是那麼容易的事!”
齊鵬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雖然難,但是能考中的皆是棟梁之才,將來前途無量!”
“難怪剛剛二嬸對你讚賞有加,齊大公子果然會說話!”許姝笑了笑,頗有些揶揄,“隻是考中進士的也不見得就個個都是棟梁庸才,庸才也是有的,運氣好便從此平步青雲,即便是人才也不見就能為國效力,大胤每年被查處的貪官汙吏可是不再少數,這些人不僅不是棟梁,還是國之蠹蟲。”
齊鵬不由想起去年熱鬨了半年的劍南道貪汙案,齊家也是費勁心思才保全了自己,可見許姝說的果然不錯!
“你這話要是被許二夫人聽見了,隻當你是影射你大哥的,怕是要記恨你了!”
“二嬸才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一路說說笑笑到了謫仙樓,才到門口易氏便看見二房的下人候在門口,下人看見易氏忙上前請安,將眾人往後堂引,言道是出事了。
易氏慌忙去後堂,隻讓婢女引著許家女眷去預定好的廂房。
易氏到了後堂卻看到了蘇姨娘和許娸,一貫溫柔的蘇姨娘此刻臉上竟然帶了怒氣,看到易氏一進來便道,“夫人,妾身和五小姐在房間裡坐的好好的,店家突然派了兩個夥計過來,說房間裡的屏風壞了,讓妾身和五小姐移步後堂,容他們修繕一番,妾身見時間還早,兩個夥計態度又十分恭敬,這便答應了,誰知妾身在這兒坐了好半晌了也不見人來,便叫丫頭去廂房看看,這一去卻發現那廂房已經被彆人占了,妾身覺得氣憤,便叫了店家來一問,店家一開始儘裝糊塗,後來見敷衍不過了,又推給夥計,說是新來的夥計不懂事,誤以為這個房間是沒人的,就包給了彆人!”
易氏聽完倒是不像蘇姨娘那般生氣,隻是對掌櫃道,“既然是搞錯了,那將房間還給我們就是了,我們家這麼多人走了這麼久了,總不能讓我們連口水都喝不上吧!”
蘇姨娘更加氣憤道,“店家說那後來的人有錢有勢,他得罪不起,叫我們多擔待著些!”
這下易氏的臉色也不怎麼好了,她總算是明白蘇姨娘的氣憤從何而來了,店家這是吃定了許家了,比較了一番許家和對方的勢力,心覺對方得罪不起,但是許家還是得罪的起的,這是對許家赤果果的輕視!
“做生意講究一個信字,你們是大店,我們許家從去年秋天就預定了房間的,足足提前了小半年,定金也是一早就付了的,可你們怎麼能出爾反爾欺負我們許家勢單力薄呢?”
掌櫃避重就輕,一個勁兒的道,“實在是對不住,對不住!小的退雙倍的定金給夫人!”掌櫃的一開始也是瞧著就蘇姨娘和許娸二人,料得她們兩個弱女子掀不起什麼波浪來,便心安理得的占了許家的房間,不想後麵還有人來。
易氏不讚同,“這不是錢的問題,委實是掌櫃的做的太過分了!若是掌櫃的將房間還給我們,這事兒便就此作罷,如若不然,我們許家雖然人微言輕,但是也絕不會就這麼忍下此等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