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節之後許婕的婚事很快就定了下來,考慮到許婕和韓公子的年紀都不小了,婚期就定在了下半年,許婕得償所願,心滿意足的在屋裡繡嫁妝,幾乎足不出戶。
而李氏對齊家也更加殷勤起來,隔三差五的就要遣人去送些東西的,而齊家迫於太皇太後的壓力,不得不回應許家的熱情,於是李氏便覺得齊家誌在必得的了。
可是許娸卻越發焦躁起來,比她年幼的許婕都定了親,而她還沒有著落,在蘇姨娘跟前也再也掩飾不住自己臉上的不安,蘇姨娘忖度些火候也差不多了,就書信一封給了許嫣。
許嫣收到信後沒兩日便回了許家一趟,一頭紮進易氏懷裡痛哭,“母親,女兒不孝,梁家已經沒了女兒的容身之地,求母親接了女兒回來吧!”
易氏嚇壞了,摟著許嫣追問,“出什麼事了?”
許嫣邊哭邊道,“母親可還記得我屋裡那個有了身孕的丫頭?”
易氏點頭,“記得,自然記得!”
“母親當初跟我說等那個孩子生下來就抱過來養,我本是不願養彆人的孩子的,可是自己肚子就是不爭氣,由不得我不願,我便去跟陳姨娘說了要養那個丫頭肚子的孩子,陳姨娘也點了頭了,可是夫人卻突然插手將那個丫頭弄到了她院子裡養胎去了,那意思分明就是她要來養那個孩子,她要養便養,我也不稀罕,可是那丫頭卻不省事,見天的在夫人麵前給我上眼藥,又仗著自己的肚子在府裡為非作歹,跟我過不去,偏夫人就寵著那賤婢,當著下人的麵罵我是不會下蛋的雞……梁家,女兒是真的待不下去了!”
“這……這梁家也太過分了!”易氏一聽梁夫人竟然這樣粗俗不堪的罵許嫣,也忍不住氣憤起來,“梁家雖出身市井,可是既然如今封了侯爵,也就該有個侯府的樣子,怎麼還跟市井鬥民一般粗野!”
“府裡的下人都看我的笑話,梁家我也不願意回去了!”許嫣抽噎的喝了口茶潤喉,卻被茶水嗆住,一頓猛咳,咳的通紅的眼眶更紅了。
易氏看了更覺心疼,“你先在家裡住幾天,回頭我去梁家那邊說道說道去,當初主動求親的是他們,如今作踐我們許家姑娘的也是她,我倒要問問這是何道理?”
許嫣呆住,她沒料到易氏竟然是這樣想的,她以為易氏會勸她忍耐以和為貴的,這……接下來的話該怎麼說出口呢?
易氏隻當許嫣是怕她難做,便安慰道,“放心吧,我知道我不會說話,到時候我叫你大伯母陪我去,絕不會讓梁家騎在我們頭上的!”
許嫣擠出淚花悲戚道,“都怪女兒無能,若是我能生,也就沒這麼多事兒了!”
“你還年輕,孩子總會有的!”易氏這話並不全是安慰,李氏年近四十了都能生下許樺,許嫣才二十出頭,誰就能肯定的說她不能生了?
許嫣搖頭,“女兒請高人算過了,我這輩子沒有子女命……況且,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也是知道的……這些女兒不敢讓梁家知道,要是梁家知道了,非休了女兒不可!”
無後乃七出之條,以梁家上不得台麵的行事,在知道許嫣不能生後,確實很有可能就將許嫣休棄了,易氏不由呆住了,這可如何是好?
“母親,女兒願意去陪二姐!”許娸突然推開門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