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瑞又與李氏寒暄了一陣,李氏才道,“賢侄難得來一次,正巧家裡的孩子們今日都得空,叫他們陪你好好玩一天了再回去?”
齊瑞身上還有傷,不便逗留,可是卻抵不過李氏的熱情,又怕回去太早會讓齊大老爺覺得他敷衍,道歉不夠誠懇,遂還是留了下來。
李氏本意隻是想讓許婷來見齊瑞的,可是為了避嫌,還是把其他的幾個孩子也叫上了,但是許婷卻領略到了李氏真正的意圖,主動去親近齊瑞,可是齊瑞在心裡恨死了許姝,一心認為是許姝害他丟進臉麵,還挨了一頓毒打,因而連帶著也遷怒許婷,對許婷不如之前熱情了,許婷心裡不由蒙上了一層陰影。
許姝在莊子上並不知齊瑞挨打的事,也不知道齊瑞去許家賠罪了,而宮裡的太皇太後沒在提起她與齊瑞的婚約,甚至都沒召見齊家任何人,由此可見太皇太後對齊家的態度已經十分不滿了,連訓斥都懶了。
自齊瑞來賠禮過後,李氏自覺得又與齊家親近了一層,如萬氏所料的那樣更加黏上了齊家不放。
考慮到許婷已經及笄許久了,而齊家態度又曖昧,實在是拖不得了,李氏咬咬牙,終於決定上齊家去問個明白。
萬氏被齊家變相的奪權了,李氏登門見到的是齊老夫人鄧氏,這樣一來有些話就更好說了,李氏多了一分底氣。
齊老夫人是真的沒有猜到李氏的來意,遂隻與李氏閒話家常,見李氏是獨自一人來的,便問道,“怎麼不見姝丫頭!”
李氏麵色如常,“姝姐兒去莊子上靜養去了,她身子一貫不利索,去年在莊子上住了幾個月之後大有起色,跟老爺商量了之後就索性讓她去莊子長住了!”
齊老夫人卻從李氏的話裡品出另外一個意思出來,這個長住是多長?半年一年?兩年三年?還是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子……
不過齊老夫人卻沒說破,“莊子上好呀,清淨,我都想去莊子上住,可是府裡事多,走不開呀!”
“到了老夫人這個年紀該享兒孫福了!”李氏漸漸將話題往自己的來意上帶了。
齊老夫人卻想起了關於萬氏的流言,臉色便垮了下去,“哪有什麼福可享,沒氣死就是好的了!”
李氏這才記起萬氏的事來,頓時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尷尬的喝茶掩飾過去,忽見牆上掛了一幅畫,落款是齊鵬的名字,再旁邊的一幅落款是齊瑞的名字,便又有了話頭,“牆上這畫畫的真是不錯,是哪個大家的作品?”
齊老夫人抬頭看了眼,搖頭失笑,“哪是什麼大家之作,是我那大孫子鵬哥兒畫的!前兩天剛裱好了掛上!”
“那旁邊這幅一定是四公子畫的了!”李氏指著齊鵬的畫旁邊的那幅畫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