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紅梅的事,柔然人在長安公主眼裡便成了奸詐無恥的代名詞,柔然人說的話她一個字也不信,便示意何侍郎,“何大人,說說你昨兒晚上盤查了一夜的結果吧!”
何大人走上前,拿出一個賬本來,“柔然使團進京的時候隨身攜帶的所有武器都登記造冊記錄在案了,昨天晚上事發後微臣又核查了一邊柔然使團的武器數目,發現少了一柄刀鞘,由此可見昨天在現場發現的那柄刀鞘就是來自柔然使團的!”
“阿那圖大人,現在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嗎?難不成你要說是有人從你們那兒偷走的嗎?”長安公主冷笑連連,顯然已經看清了阿那圖的伎倆。
阿那圖眼珠子一轉恭維道,“公主明鑒,事實正是如此!就是被人偷了,下麵人報了上來,我也每當回事,不就是一個刀鞘嘛,有什麼打緊的,轉頭我就把這件事忘了,剛剛一時也沒想起來,經公主提醒方才想起來!”
“狡辯!”長安公主鄙夷的哼了一聲,心裡對阿那圖如此無賴的行徑氣憤至極,可是偏偏拿不出彆的證據來反駁他。
這時郡守小心翼翼的站了出來,“公主,可容許微臣說兩句?”
長安公主點頭,“郡守大人但講無妨!”
郡守便道,“經過微臣的盤問和核查,昨兒晚上的歹人分成了兩批,一批在驛站內行凶,還有一起在驛站外圍放火製造混亂,在內行凶的那一部分人擊倒了值守的侍衛後便直奔二樓而來,微臣好奇的是這些人是怎麼知道我大胤的和親隊伍在二樓的?他們怎麼就沒去一樓呢?連探查都不曾有,就直接去了二樓?”
“因為這些人早就知道住在一樓的是柔然人,所以才會直接上二樓來!”長安公主接話道,“從入住驛站到事發不過短短幾個時辰的時間,外人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知道哪個房間住了什麼人,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人本來就在我們之中!”
“這……”阿那圖絞儘腦汁也想不出辯解的話來,可這事兒真的不是他指使的呀!他怎麼可能做出殺害送嫁世家女的行為來,這不是在破壞和親嗎?柔然需要這門和親呀!
“無話可說了是不是?那還不快將行凶的歹人交出來,本公主看在主動投案的份上尚可以從輕發落!”
“公主!這事真的不是柔然人所為,我們怎麼可能做出有損兩國邦交的事情呢?這種事於我柔然沒有半點兒好處,我有什麼理由去做呢?”
阿那圖難得說一次肺腑之言,可是卻沒有一個人信他。
“理由?”長安公主不由嗤笑,“得隆之死大人隻怕到現在還耿耿於懷吧?我聽聞前兩日有柔然兵卒與我大胤侍衛就還因得隆一事起過爭執,甚至揚言會讓大胤以命償命,加倍奉還!”
“這……”阿那圖確實還對得隆的慘死久久不能釋懷,但是那也不會因此就大肆屠殺破壞和親,此次他進京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通過和親與大胤建立可以長久穩定持續下去的邦交關係,他不可能背道而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