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來診過脈後果然道許姝這是受了涼後感染了風寒,開了兩貼藥後提起藥箱有些欲言又止:這姑娘的脈象甚是奇怪呢!
周謹看出端倪,遂問道,“大夫為何皺眉?”
大夫拱手回答,“隻是覺得這位姑娘的脈象有些奇怪罷了!她乃風寒所引起的熱症,外感病邪停留於表時,衛氣抗邪,脈氣鼓動於外,故脈位淺顯,而寒則凝滯,氣血運行緩慢,脈遲而無力,所以這位姑娘的脈象應該是浮緊之象!可細探之下這位姑娘的脈象卻又脈來緩慢,時見一止,止無定數,呈結而無力之象,乃氣血虛衰之兆,似有虛勞久病之症!”
久病?許姝身形瘦弱原來是因為有陳疾在身呀!難道是因為九年前的那場大火?
“她早年曾險些葬身火海,或許從那個時候留下了病根吧!”
大夫搖頭,“那就更不對了!若是曾遭火燒,體內必積有熱毒,當呈促數脈象,不該有這陰盛寒積氣血淤滯的脈象!這脈象應該是……”
“那她這是……?”大夫話沒說完,周謹忍不住追問。
大夫歉意的拱手,“老夫鄙陋,學藝不精,不解這其中的緣由,還請公子另請高明吧!”頓了頓大夫又道,“老夫剛剛開的藥方卻是對症的,姑娘服下後不消兩日風寒之症便可解除!隻是這陳年舊疾老夫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大夫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周謹也不好強人所難,喚來玉珠結了診金,送走了大夫。
許姝還昏迷著,藥煎好後見她一臉病弱,也不忍叫醒她,最後用勺子一勺一勺喂給下去的,喝完了藥後沒多久許姝出了身汗果然退了熱,臉色也漸漸恢複正常了,周謹鬆了口氣。
這時林恒又來報,“那婢女委實厲害的很,吵鬨不休,屬下實在是無計可施了,還請公子換個人去看守她吧!”
許姝授意挽風駕車出逃,挽風會意,正欲逃走,沒想到周謹早早安排了林恒堵在半路上,二話不說就謹遵周謹的吩咐把挽風連恐帶嚇的劫持到清平巷的花樓裡來了,可挽風不見許姝身影,豈會安生等著,將看守她的一群人折磨的苦不堪言,為首的林恒臉都險些叫挽風撓爛了,可是又不敢傷挽風,隻得苦苦忍著。
看著林恒的一臉生無可戀,周謹萬分同情然而卻不為所動,“辛苦你了!”
“……”林恒等了半天也沒見周謹的下文,這才明白公子這是要他繼續去看著那婢女的意思,知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林恒隻得哭喪著臉走了。
走了兩步又聽周謹在他身後囑咐道,“這回可得把人看好了,再跑了你就去陪李奇!”
想起李奇現在的“慘狀”,林恒一個哆嗦,頓時一掃之前的頹廢,雄赳赳氣昂昂的下去了。
華燈初上時分,許姝終於醒了,幾乎不用思考她便知道她又落在了周謹手裡,又回到了那個至今她連名字都還不知道的花樓!
早知如此,倒不如直接淹死在井裡了乾淨,許姝無力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就像還沒有蘇醒過來一樣,頹敗而又無力的做著無濟於事的抗爭。
在醒來的那一瞬間她嗅到了周謹的氣息,近在咫尺!周謹應該就坐在床邊不遠處的桌子旁邊,不……他應該坐的更近一些,似乎就在靠近床榻的位置,她甚至都能聞到他身上尚未來得及洗去的井水特有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