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謹正在煎藥,忽得聽見門響聲,這響聲異常的響,不似正常的關門聲,周謹忙從藥房出來,便見秦先生袖著手一臉怒容的往湖邊去了,周謹心中詫異,忙追了過去,“先生!秦先生!”
秦先生對周謹的呼喚聲視若不見,依舊往湖邊去了,周謹匆忙追上秦先生,“先生,您怎麼出來了?可是她的眼睛……”
秦先生一把扯掉周謹拽住他袖子的手,“你鬆手!”麵上怒容未減。
周謹撒手躬身道,“可是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得罪了先生?”
秦先生哼聲道,“不該說的?哼!該說的一句沒說,不該說的卻說了一大堆!若不是老朽氣性好,早被她氣死了!”
周謹詫異,許姝不是那等不知禮數的人,怎會平白無故的對秦先生無禮呢?這裡頭必定有什麼緣故,為了安撫秦先生便道,“先生息怒,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秦先生上下打量了周謹一眼,怒氣更勝,“王爺的意思是老朽說了什麼得罪了她,所以才遭她羞辱的?”
一聽秦先生稱呼他為“王爺”,周謹便知道秦先生這是真的動怒了,便不再言語,隻恭敬道,“還請先生以保重身體為念,晚輩在此向先生賠不是了!”
秦先生淡淡的看了周謹一眼,眼裡的怒氣慢慢散了,取而代之是逐漸深沉的凝重,“錯不在你,你用不著跟老朽賠不是!老朽也不是那等不分是非曲直的老糊塗,不受你這稀裡糊塗的禮!”
周謹卻執意一禮到底,秦先生冷眼看著周謹稽首,淡聲道,“你這麼客氣是怕我不醫她了嗎?”
周謹默認了,秦先生搖頭道,“你怕也沒用,我還真不醫她了!”
周謹微微心急,追問道,“為何?”
秦先生理了理被周謹捏皺的衣袖,“醫不醫全憑老朽心情,老朽不想醫她便不醫她!”
“那……先生怎樣才肯醫她?”
秦先生輕輕搖頭,“老朽不想醫她了,老朽也不會改變這個主意的!”
“先生……”周謹捏緊指節,似是還要再說什麼,卻被秦先生製止了,“你不用說了,老朽反倒還有幾句話說給你聽!”
“請先生不吝賜教!”
“既然你不對老朽隱瞞,老朽說話也就直接一些了!”秦先生直言不諱,“你跟那位姑娘不是一路人,你莫要再強求了,那位姑娘看的比你通透的多呀!我方才才醒過神來,她是故意激怒我的,你可知她為何這麼做?”
周謹眼神一黯,搖頭,“晚輩不知,還請先生明示!”
“因為她不想我給她治,是你帶她來的,我治了她,她便欠了你一個人情,她不想欠你這個人情,所以她才不願意被我治!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