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柳不願意嫁,夫人就將她關在了府裡,婚期定在正月初六,打算那一日強行把她綁上花轎去,拂柳的爹娘兄嫂貪念白掌櫃許下的一百兩的聘禮,幫著夫人將拂柳往火坑裡推,拂柳在許家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走投無路之下便起了自儘的念頭,便佯裝是想通了,答應嫁給白掌櫃,夫人就將她從柴房裡放了出來,誰知初五那天晚上,她避過眾人偷偷溜到了姝林館,懸梁自儘了……屍身第二天一大早才被發現,身子都涼透了……”
“奴婢知道拂柳被關在許家後,四處求人,都沒人願意幫奴婢們,大小姐又染疾在身,奴婢不忍打擾,最後隻得去求了冀王妃,冀王妃為人仗義,立刻帶著奴婢去許家,隻是卻還是晚了一步,隻要回了拂柳的屍骨……”
“若不是冀王妃,奴婢們隻怕連拂柳姐姐的屍骨也要不回來!”有踏雪先開了口,漸漸緩過來的圓圓忍不住道,“拂柳姐姐都死了,夫人還不放過她,要將她的屍骨送去白家!冀王妃幫著將拂柳姐姐的屍骨要了回來之後,奴婢們將她埋在了山莊後麵的樹林裡!”
“還有,拂柳姐姐的爹娘不舍得將那一百兩銀子的聘禮還給白掌櫃,就竄唆夫人從奴婢們中再挑一個嫁給白掌櫃!”
“幸虧有冀王妃,要不是夫人畏懼冀王妃權勢,奴婢們隻怕都要遭殃了!”
月滿等人也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起來,不多時許姝便將來龍去脈都理清楚了,輕歎一聲,“真是個傻子,平常也不見雪香對她有多好,怎麼一來請就去了呢?把我平時教的都忘了嗎?”
“奴婢們沒忘!可是拂柳姐姐一家都去了,她一個人不去也不好……拂柳姐姐當時並不想去的……”
“一家……”咀嚼著這兩個字眼,許姝直覺得格外諷刺,語氣也突然變得淩厲了,“那些個禽獸也配做她的家人?拂柳都死了還隻惦記著手裡的銀錢的人有什麼資格做拂柳的家人?拂柳的死有一半得算在他們頭上!”另一半自然要算在許家的頭上。
莊離被許姝突然間的淩厲駭了一跳,他從未見過這樣子的許姝,哪怕是殺人的許姝也是平靜的,以至於他一直以為許姝就該是這樣一副永遠都是風輕雲淡的模樣,可是今天,許姝渾身散發著暴戾的氣息,這才是許姝真正發怒的樣子吧!
踏雪自責道,“是奴婢沒有照顧好拂柳,辜負了小姐的囑托,奴婢該死!奴婢……”踏雪一邊哭一邊給許姝磕頭,頭都磕破了也不停下。
許姝蹲下身抱住踏雪柔聲道,“這不是你的錯,為了彆人的錯折磨自己實在是太蠢了!拂柳雖然死了,可是我不會讓她就這麼死了的,血債血償,我要那些害死她的人百倍千倍的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