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王妃笑道,“那感情好!索性我騰間屋子出來給你住下豈不更好?還省了你破財,不然以你的性子,必是來一次送一次禮的,就是有金山銀山,也要叫你送空了!”
許姝讓踏雪挽風將帶來的謝禮呈上,“王妃待我親厚,我感激不儘,年初也多虧王妃援手,才叫我那婢女拂柳保全了屍首,這些東西雖不值當什麼,卻是我的一片心意,還請王妃不要嫌棄!”
冀王妃歎氣道,“這些東西你拿回去吧,咱們之間當真不用如此客氣的!我也是真的當不起你這個謝字,我到底還是去晚了,沒能救下她來,甚是覺得愧對於你!”
許姝搖搖頭,“王妃無需自責,害死拂柳的人現在正逍遙快活著,半分悔意也無,憑什麼要我們這些親近的人承受他們的罪孽,要愧疚的也該是他們!”
拂柳的事終究是許家的家事,冀王妃不好插手,更不適合多言,隻拍了拍許姝的手,“有什麼我幫的上忙的地方儘管來找我!”
“多謝王妃!”許姝感激的謝了,忽的聞到一股子藥味兒,而且藥味兒越來越濃烈,順著藥味兒嗅去,便看向了門口。
一個侍女端著這個藥盅進來了,“王妃,該喝藥了!”
這侍女的語氣有些生硬,甚至帶著極度不客氣的命令語調,而且那侍女竟然未經通傳就直接進來了,外麵的人也不攔著,許姝覺得這個侍女很是有些奇怪。
見到那侍女,冀王妃皺了皺眉,沒有出聲,侍女將藥盅放在了冀王妃麵前,再次道,“王妃,該喝藥了!”語氣還是那般的不客氣。
冀王妃無聲一歎,端起藥盅一飲而儘,侍女收拾藥盅下去了,冀王妃自拿了茶水漱口。
這個送藥的侍女太過無禮,連許姝這樣一個瞎子都感覺到了,冀王妃見許姝已經覺察出來了,也不隱瞞,苦笑道,“她是太皇太後娘娘賜下來的,專門負責給我調理身子的,太皇太後娘娘賜的人,我哪敢不給她麵子,好在她除了每日吃藥的時候才現身,平時倒是不露麵!”
調理身子?許姝突然想到冀王妃嫁給冀王已有數年了,卻始終無出,所以太皇太後這是……可是冀王其他的妾室也一無所出,冀王膝下無子,未必就是冀王妃的問題,可是這世道誰又敢質疑男子呢,無後當然是妻妾不能生了。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借著調理身子,如今外頭的大宴小宴的我一概不用去了,可是省心多了,天知道我有多不耐煩應付這些!”
可是冀王妃終究被太皇太後冠上了不能生的罪名,甚至是直接就將這件事公之於眾了,太皇太後對冀王妃的不滿已經到了極點。
“王妃您……”許姝忍不住伸手把住了冀王妃的脈搏,她雖隻是個半吊子,卻也能探出冀王妃脈搏強勁,是身康體健之人,並無不足之處,這藥不該冀王妃喝的。
“我的身子我自己豈有不知道的?你放心,這事兒我心裡有數,王爺也明白的!”冀王妃拍了拍許姝的手。
得知冀王也知曉,許姝抿了抿唇,終究不好再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