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姝本是不打算將她還活著的消息告訴給許婧的,因為她不想讓許婧再哭一場,隻是昨兒聽了踏雪的話,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孫家知道她的死訊未必就是許家那邊走漏的消息,孫家與許家藕斷絲連並沒有徹底斷絕姻親關係,一直不鹹不淡的往來的事許姝在離京之前就知道了,可是許家還不至於將這種事張揚的到處都知曉,若不是大姐回了趟許家,大姐都不會知道這事。
如此看來,極有可能是大姐身邊的人將消息泄露給了孫家,若是知道自己還活著,這人定然要去告訴孫家的,借此機會既可以讓大姐抓住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還能讓孫家方寸大亂之下去找許家商議,許家自然也跟著急了,她隻用等著看熱鬨就是了。
果然如許姝所料,許姝才走沒多久,躲在窗扉後的許婧便見著一個婢女躡手躡腳的往與孫家相接的院子門去了,隻是那門早就被許婧封死了,如何出的去,婢女隻得開了了後門出去了,許婧立刻讓人將門從內裡反鎖了,既然走了,那就不用回來了。
約莫一個時辰後,那婢女回來推不開門了,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敲門了,大不了就承認她是一時貪玩才跑出去的,最多罰些月錢了事。隻是敲了許久,也不見人開門,婢女無奈隻得開口喊道,“祝媽媽,祝媽媽,是奴婢紅紋呀,快開門呀!”
又過了片刻,祝媽媽終於來開了門,紅紋感激的笑了,“謝祝媽媽!”說罷便要進去了。
祝媽媽卻攔住了她,“這香竹院不是你想進就進,想走就走!”
紅紋討好的挽住祝媽媽的手臂道,“奴婢剛剛聽到外麵有叫賣糖糕的聲音,一時嘴饞就跟過去買了些,奴婢知道不該不經請示就隨意進出院子,奴婢再也不敢了,媽媽就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祝媽媽問道,“那你買的糖糕呢?”
紅紋眼珠子轉了轉,“奴婢怕被人知道奴婢偷偷出去了,就在外麵吃完了才回來的!”
“是嗎?”祝媽媽冷笑一聲,“那你買個糖糕就要一個時辰的時間了?這一個時辰都夠你繞到前麵孫府的門口喝盞茶又走回來了!”
紅紋眼皮子一跳,狡辯道,“媽媽說什麼奴婢聽不懂,便是奴婢沒有遵從大奶奶的吩咐,私自出了院子,要罰便罰,奴婢受著就是!可媽媽不該如此誣賴奴婢,誰不知道咱們香竹院跟前頭孫府是斷了來往的,媽媽這樣說奴婢,奴婢還有什麼臉麵再伺候大奶奶!”
“一派胡言!”祝媽媽懶聽紅紋的詭辯,“你既知沒臉再伺候大奶奶了,怎的還有臉回來?你隻當大奶奶不知道你私下做的那些事?不過是念在你伺候了一場的份兒上給你留幾分情麵,沒有戳穿你罷了,今日我既然在這兒攔著你了,就是有了確鑿的證據,你那箱子裡還鎖著孫夫人給你的一封銀子呢!”
聽到這裡,紅紋便知在出去報信的這個空當,祝媽媽已經帶人查抄了自己的屋子了,自己再也狡辯不下去了,忙跪地求饒,“祝媽媽,是奴婢鬼迷心竅,被夫人幾句話便哄了去,可奴婢一句大奶奶的不是都沒跟夫人,真的!大奶奶,奴婢知錯了……您就饒了奴婢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