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夫妻二人將近半年沒見了,這一聲“老爺”叫出口竟讓李氏覺得有些陌生,明明隻過了半年而已,卻仿佛已經隔了半輩子那麼長。
許暉從書的上方露出一雙眼睛看了李氏一眼,沒應聲,又垂下了眼眸。
李氏不理會許暉的冷淡,坐到了許暉書案斜對麵的,“老夫人今兒一大早出去後到現在還沒回來,妾身想來向老爺討個章程該怎麼做,老爺可願意聽妾身說說詳細的經過?”
活生生的人還丟了不成?許暉沒將李氏的話放在心上,隻當李氏是為了彆的事來的,老夫人隻是個借口,便轉了個方向,側身對著李氏,不想跟李氏交談的意圖十分明顯。
“即便老爺再厭惡妾身,也該聽妾身把話說完,畢竟事關老夫人,老爺是老夫人的長子,這不孝的罪名老爺擔不起!”
不慈不孝……
許暉逼的許姝遠走最後慘“死”異鄉,許暉成了一個不慈的父親,如今連生母的事也不過問了,不顧生母死活,那便是不孝子孫,許暉的眼皮終於動了動,手裡的書也漸漸放下去了,可是半晌後卻又突然舉起來恢複了原樣。
這樣的手段李氏用過不止一次,許暉也不止一次的上了當,方才許暉正要開口,突然醒悟過來,這莫不是又是李氏的計謀不成?她是不是要借著母親的事來引出彆的目的?母親既然出門去了,必然是知道去了哪兒的,知道去了哪兒直接去找便是,來找自己做什麼?難道不是因為有彆的目的?許暉便恢複了冷漠的態度。
李氏來了半天也不見有人給她上茶,而許暉也是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樣子,李氏便知許暉這是打定主意不給她留一丁半點的麵子了,李氏便也歇了跟他客套的心思,直接單刀直入,“許姝還活著,她沒有死!”
“你說什麼?”許暉終於放下了書卷,激動而又克製的看向李氏。
李氏心裡冷笑,果然隻要提起許姝,許暉就不會沒有表示,“妾身說許姝她還活著,而且已經回京城好幾天了,現在她人就城裡住著!”
“她回來了……”許暉喃喃道,眼裡有欣喜,有激動,亦有羞愧,“她回來了怎麼不回家來呢?”才說完許暉便忍不住苦笑著搖頭了,許家在她心裡已經不是她的家了,自從那天她頭也不回的離開許家那天起,許家就再也不是她的家了。
“她……她在哪兒?”許暉急切卻又隱忍的看向李氏。
李氏卻扯著嘴角笑了,“老爺怎麼也不問問老夫人去哪兒了呢?”
許暉微怔,便又聽李氏道,“妾身方才說的都是真的,老夫人早上出門到現在都還沒回來,而且老夫人去的不是彆處,就是許姝眼下在京城裡的落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