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也不跟太皇太後打個招呼,皇長子就揚長而去。
殿內氣氛一時尷尬至極,許姝跪下摸索著撿起布帶係好,深深叩頭,“臣女告退!”
太皇太後向來以慈悲親和為名,出了這檔子事兒,也不好再留妙凡師太了,忙旁人送師徒二人出宮,許姝可不是賤籍庶民,可不是能隨意折辱的,傳到前朝,隻怕彈劾皇長子的折子又該積滿皇上的案頭了。
“今日這委屈不會叫你白受的!”摸著挽風腫起來的臉,許姝輕聲道。
挽風輕輕搖頭,“奴婢沒事!”比起小姐受的,她這點兒委屈又算得了什麼?
許姝得了太皇太後大筆賞賜的消息傳到許家時,內侍剛好將聖旨和賞賜送到許家。
李氏也知道這是許姝這次立了功才得的賞,所以按照慣例鎖在了姝林館的庫房裡。
第二日去給王氏請安時就看見了許久不曾露麵一直安心養胎的安氏,見到李氏去了,安氏歪著身子道,“我這身子重,就不給大嫂見禮了!”
李氏笑道,“子嗣要緊!弟妹好生修養著,眼看就要臨盆了!”
“可不是嘛,這越靠近臨盆的日子,我這口味就越發的怪,今兒個要吃這個,明兒個要吃那個的!偏偏廚房推三阻四的,不是說這個沒有,就是那個買不到的!”
李氏管著一家中饋,這是明著向王氏告狀,說李氏苛待了她。
李氏知道安氏這話想引出什麼,偏就不如她的意!“按照咱們府裡的慣例,有了身子的人份例加一倍,後來老夫人特意交代下來,又加了一倍,如今這都三倍了,怎麼,還是不夠弟妹吃嗎?”
這是在嘲諷安氏吃的多呢!安氏氣結!她明明就不是那個意思!
安氏惡狠狠的吐了口氣,對王氏道,“前兒我娘家弟妹來看我,提起安家在南邊的田地今年春上遭了水災減產了七成,也不知咱們家是個什麼情況?”
“哦?有這事兒?”王氏已經交出管家大權,聞言不由看向李氏。
李氏心知安氏這是盯上昨兒許姝得的賞賜了!心裡冷笑,麵上氣定神閒,“是有這麼回事兒,隻是咱們家的田離河道遠,隻減產了兩三成!”
安氏立即大叫起來,“哎呀呀…那還得了!那下半年咱們豈不是沒有米糧吃了?”
許家每年的米都是南方水田收成後送過來的。
李氏喝了口茶才慢悠悠道,“怎麼會呢?雖減產了,但是供應一家子吃還是沒問題的,隻是賣的少了,少賺些銀子罷了!”
看著安氏氣鼓鼓的神情,李氏忽的一拍手,“哎喲!瞧我這記性!差點兒就忘了!”看了眼安氏才接著道,“要不是弟妹提起,我還沒想起來!姝姐兒昨兒來信說,這次得的賞賜裡頭的吃食全部歸到公中,權當她孝敬給各位長輩的!”
王氏聽了立即笑了,“還是姝姐兒貼心識大體!”
安氏陰陽怪氣的道,“若是真孝順,怎麼不把所有的東西都歸到公中呢?”
李氏瞟了安氏一眼,“姝姐兒說婷姐兒訂了門好親事,她得留點兒好東西給姐姐添妝!”
安氏覬覦許姝的財物而不得,又曾奪與宋家的親事不成,聽了李氏這帶著刺頭的話,隻氣的呼哧呼哧喘氣,回了院子便嚷嚷著肚子疼,打雞罵狗的,又是好一番折騰。
大廚房的人被折騰的忍不住跑去跟李氏訴苦,“一碗蓮子羹,燉了三回了,還是不滿意,不是嫌硬了,就是嫌稠了,再不就是嫌糖給多了!天地良心,小的可是一粒糖都沒放的!可三夫人愣是說甜了,滾滾燙的一碗粥呀!就扣在小丫頭臉上,當時就起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