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不曾想許姝萬事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這事兒也是她多年的心病,齊家一直裝聾作啞,作為女方的許家有女方的矜持,自然拉不下臉麵主動去問,隻是眼看著許婷已經十五了,李氏心裡急的不行,奈何無計可施,如今許婷訂給宋家,可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隻是齊家總是這麼拖著也不是個事,如今有法子委婉的給齊家提個醒,又為何不試試呢!
原本還想客套一番,隻是想著許暉那日說的話,李氏最後竟然隻說了句“這樣也好!”末了又加了句,“老太君最是疼你了,上次你送去的安神香老太君用的極好,這次不若再帶些去!”
“這是自然的,女兒早就備好了,便是伯母最愛的檀香串兒也早就備著了!”跟齊家定下親事之後,許姝便一直稱呼榮國公夫妻為伯父伯母。
“那就好!你做事穩妥,我素來都放心的!”不知怎的,隻要李氏有心跟許姝敘一番母女情深,她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許暉那句許姝猜透她心事的話來,屢屢到嘴邊的話卻說不出口。
許姝卻是一如既往的跟李氏閒話家常,“說起來大舅舅的生辰就比齊伯伯早了兩日,這次大舅舅生辰母親可要回去?”
“自然要去的!”若非許姝提及,李氏都要忘了這事兒了,歎道,“這幾日忙著齊家這邊的事,倒是差點兒忘了哥哥的生辰,虧得你提醒我!”
許姝笑道,“母親哪裡會忘記,隻不過是還隔著有些日子,一時沒想起來罷了!”
李氏也點頭,深覺正是這個道理,“哥哥為官清廉,父親也是深居簡出的,從來不會大辦的,不過是自家骨肉聚在一起吃頓飯!”
“不知今年誌男姐姐可會來?”許姝問。
李氏搖頭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自從前幾年高大人放了外人,他們舉家都去了任職地,今年不知會不會回來!”
許姝歎道,“好幾年沒見到誌男姐姐了,誌男姐姐走的時候說等她回來帶我去獵兔子的…”
李氏略一想,算著高誌男如今也該有十四歲,隻怕比不得小時候行動自在了,隻是看著許姝一臉向往,隻好道,“等到了秋天,讓你兩個侄子帶你去就是!”
李氏口中的侄子是指她兄長的兩個孫子,年長一些的今年十三歲,與許姝同齡,小的也有十歲了。
明明是比自己年長的,卻要稱自己一聲表姨,許姝想著就覺得不自在,“他們都要讀書的,哪有那許多功夫!”
李氏知道許姝心裡彆扭,隻笑道,“不如等你大舅舅生辰的時候,你去問你大舅母,她該是知道的!”
“也是!”許姝點頭,“大舅母是誌男姐姐的親姑母,肯定是知道的!”
“對了,這次大舅舅生辰,大姐姐會去嗎?”許姝又問。
提及長女,李氏心裡一痛,礙著許姝在,隻能道,“她婆婆近來臥病在床,她又要代為掌管中饋,又要侍疾,隻怕不得空呢!”
許姝聞言十分失落,臨走時還感歎,“大姐姐好久沒回來了…”
李氏聽見這聲感歎,驀地流淚不止。
吳嬤嬤見狀忙扶著李氏屋,李氏也怕許姝還未走遠,聽見動靜,捂著嘴不敢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