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卻忘了一點,所謂臉麵名聲對自己而言完全是多餘的,誰也不會在乎一個瞎子是不是有個好名聲,人們隻記得自己是個瞎子,就是一個好名聲的瞎子那也始終是個瞎子!
況且自己在齊家受了委屈,齊家氣短,於許家是一件好事,許家不知有多少人正求之不得呢!
鄧雅容她算計錯了!
許姝將手裡的木塞子丟到草叢裡,伸直雙手感受著風聲和空氣的流動,慢慢摸索著挪到了一棵樹下,拍了拍樹乾,很是粗壯結實,便擼起袖子抱住樹乾爬了上去,爬到了樹丫上坐著才鬆了口氣。
這小島荒蕪,恐有蛇蟲鼠蟻出沒,還是樹上安全一些!想了想許姝又從袖中掏出一段線香和一個火折子,吹起火折子將驅蟲線香點著了。
驅蟲香味道有些衝,許姝將它插到稍微離自己遠一些距離的樹乾,才插好就聽樹下傳來一陣玩味兒的取笑,“許九小姐真是好雅興,這荒山野嶺的也沒忘了焚香!”
“莊離,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許姝輕歎。
莊離輕身一縱就躍上了樹梢,坐到了另外一個樹丫上,“誰能看到你的笑話?要是真有,我一定要去拜會拜會!”
許姝低頭冷冷一笑,“死人!”
莊離一個哆嗦,嘖嘖有聲,“瞧你這女人看著柔柔弱弱的,內裡的心腸可比石頭還要硬!”
許姝好不介懷的承認了,“我就是心如鐵石,但凡我心軟半分,你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好好的提這個做什麼!”莊離收起玩笑的神色,臉上是難得一見的正經。
他與許姝認識在他最落魄狼狽的時候,那個時候他以為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儘頭,是許姝救了他,自此一個獨來獨往無拘無束的浪子心頭有了那麼一絲溫柔的牽掛。
許姝輕哼一聲扭過頭去,“你怎麼會來榮國公府?”
無事不登三寶殿,莊離不會無緣無故就來齊家的。
“來看你呀!”正色散去,莊離臉上是一貫的玩世不恭。
“我可沒那麼大的福氣!”許姝冷嗤,“讓我猜猜,什麼樣的人家能請得動莊大爺你!”
“好呀,猜到了有賞!”莊離折一片樹葉叼在嘴裡輕快的說道,許姝從不做沒把握的事,也從不說沒把握的話,她既然說要猜必然是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許姝卻並沒有直接猜,反而很是誠心的道謝,“多謝你幫忙將孫祥和趙氏送出海去!”
“舉手之勞,也是順道!”莊離擺擺手,順手揮散不停在眼前飄過的嗆人的煙霧,最後索性將線香拔了拿在手裡。
“順道?”許姝一笑,東海岸離京有數百裡之遙,竟然也能順道了?卻也明白了莊離此趟進京的目的,“東海王要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