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姝應了,終究還是叫了丫頭去送,萬氏也沒再拒絕,由著菁菁引著她去春暉苑辭行。
萬氏匆匆從許家出來,急忙趕回家去,捏著玉佩坐了半晌,最終去了鄧氏所在的上房,可巧,鄧雅容不在,萬氏不由鬆了口氣。
鄧氏知萬氏去探望許姝的事,見她進來便問道,“你去看姝丫頭了?她身子如何了?”
萬氏回道,“看著是沒什麼大礙了,隻是臉色還帶著蒼白!”
鄧氏歎道,“早前幾個月她才大病了一場,連太醫都束手無策了,後來還是妙凡師太給救回來的,隻是瞧著元氣還未恢複呢!這樣的身子……”
鄧氏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歎了口氣,萬氏卻聽明白了鄧氏未說完的話,許姝這樣病弱的身子怎麼都承擔不起一個做妻子的責任,但凡她身子紮實點兒,老夫人大抵就會認下這個孫媳婦,哪怕她是個瞎子。
“母親放心,我送去了許多藥材,將養幾個月就好了!”
這都養了多久了,也沒什麼起色,再者許姝是出了名的藥罐子,哪是養養就能好的!鄧氏笑了笑,沒接話,反倒是道,“姝丫頭的事兒昨兒我也沒細問你,你既回我是她誤上了荒島,我也就隻當你說的是真的了!隻是許家可不是你說什麼他們就信的,你要替誰打掩護我不管,隻是可彆連累了國公府的名聲!”
還不是為了你那個寶貝外孫女!要不是她捅了簍子,我犯得著在一個晚輩麵前丟臉嗎?萬氏在心中腹誹,臉上卻是十足的誠惶誠恐,“媳婦省得的!不敢連累闔府上下,已經將事兒辦妥了了!”
沒想到昨兒鬨了那麼大陣仗,一夜功夫竟然就偃旗息鼓了,鄧氏有些驚訝,“許家那邊竟然就沒追究?”
萬氏道,“這也得虧了九小姐,在許大夫人麵前隻字未提,這才叫媳婦將這事兒圓了過去!”
“姝丫頭果然懂事!可惜了……”鄧氏頗為感慨,許姝要是不瞎,便是門第再差,那也是好的。
萬氏捏了捏手裡的玉佩,揣摩了一番老夫人的心思,拿不準老夫人到底是傾向於自家外孫女,還是有著婚約在身的許姝,轉念一想縱然老夫人是傾向於鄧家的,但是把這事兒說出來,以外甥女的性子必然是不會認的,而且還會把她對瑞哥兒的心思嚷嚷出來,捅破了這層窗戶紙,老夫人臉上無光,也不好再隔三差五的把外孫女接過來住了,如此隔開了外甥女與瑞哥兒,與自己也是一樁好事。
拿定了主意,萬氏遂神神秘秘的對鄧氏耳語了一番,鄧氏愣了愣,將仆人摒退,“什麼要緊的事兒?竟然要單獨說給我聽?是在許家見了什麼?”
萬氏搖頭,掏出了玉佩,“這是鵬哥兒的玉佩,九小姐給我的,說是上午容姐兒落在她那兒的,還說昨兒是容姐兒將她騙到那荒島上的,是因為容姐兒記恨她多跟鵬哥兒說了幾句話!”
鄧氏聽完接過玉佩一看,果然是齊鵬的東西,頓時目光像刀子一樣的射向萬氏,萬氏垂首毫不畏懼,她說的都是事實,無懼老夫人的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