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睡了,媳婦想著許久沒有看到母親您了,就來給您請個安,沒想到親家夫人也在!”安氏雖答著王氏的話,眼睛卻覷在張大夫人身上,見張大夫人神色凜然,一副十分正氣的模樣,心裡便有了主意。
張大夫人與安氏見禮,瞧著安氏嘴角那不明的笑意,暗想她打聽來的那些果然是真的,這許三夫人實在是不是個靠譜的親家。
安氏在張大夫人對麵坐了,笑著道,“原先我還怨恨大哥大嫂越過我家老爺和我給如姐兒訂了親,自從知道是訂給夫人的兒子後,可是把我高興壞了,夫人在京中雖不大走動,我卻也是早有耳聞的,可是最和善的人了,偏我家如姐兒從小脾氣就桀驁執拗,就怕她以後嫁了人要吃苦頭,如今把如姐兒交給您呀,我是一千一萬個放心!”
安氏明著是誇張大夫人和善,實則卻是諷刺張大夫人壓不住許如這個即將進門的兒媳婦,若張大夫人不知安氏底細,或許會被安氏這席話激怒,隻是張大夫人早已打聽了許家三房的事,所以並沒把安氏的話放在心上,反而順著她的道,“您放心,等四小姐進了我張家的門,我一定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疼,定不叫她受半點兒委屈!”
安氏一梗,王氏卻點頭讚道,“如姐兒果然是好福氣,雖然留了幾年才嫁人,卻是實實在在的嫁了個好人家呀!”
張大夫人謙虛的笑著與王氏寒暄,安氏心頭不甘,探著頭不時看外麵,待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時嘴角不由帶上了得逞的笑,甚至迫不及待的提醒王氏道,“母親,外麵好像來了什麼人了?”
王氏扭頭看向門外,果然跪了一個婢女,王氏看著眼生,便問道,“你是誰?來上房可是有什麼要緊事?”
“奴婢綠珠,是四小姐的婢女!”綠珠磕頭道。
王氏看了眼張大夫人,又看了看安氏,接著問,“你有什麼事?若是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驚擾了貴客,家法的板子可饒不了你!”
綠珠看了眼安氏,磕頭道,“奴婢不敢,奴婢是一件什麼緊要的事回稟老夫人!”
王氏沉聲道,“說!”
綠珠道,“今兒禮儀嬤嬤來教四小姐禮儀,吩咐奴婢為四小姐盛裝打扮,待奴婢給四小姐更衣時,卻發現原本四小姐戴著的四喜如意簪不見了,可是奴婢找遍了整個屋子也沒有發現,奴婢去問教導嬤嬤,話未說完,嬤嬤就訓斥了奴婢,奴婢以為嬤嬤的態度實在古怪,說不定那簪子就是嬤嬤拿了!”
安氏愣住了,這跟說好了的不一樣呀!明明應該是許如偷了禮儀嬤嬤的東西才對呀!安氏看向綠珠,綠珠卻哭道,“那簪子是小姐及笄那年的時候九小姐送的,小姐平常都舍不得戴的,今日卻丟了,奴婢實在是沒法向小姐交待呀!”
一個三四年前的簪子,許如卻放到現在也舍不得戴,不是這個送簪子的人對許如來說很重要,就是這個簪子很貴重了,隻是聽著也不是什麼稀有物件,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可是許如卻如此在乎,隻能說明許如在許家的日子過的並不好。
張大夫人了然於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