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女莫若母,鄭四夫人果然是很了解鄭婉鳳的性子,得知鄭婉鳳投繯的消息後,鄭四夫人經過初初的驚訝過後便瞬間明白了鄭婉鳳是故意做給她看的,隻是似鄭婉鳳那般嬌養的女孩兒,即便做戲也不會下重手去的,頂多就是做做樣子,不會真傷著自己的,鄭四夫人便安心下來,做等著看鄭婉鳳拙劣的演戲。
可是許姝才來鄭家不到半天的時間,這短短的時間裡,鄭婉鳳就鬨了兩回了,這般不給許姝臉麵,不給她這個做母親的臉麵,這種行為她是斷斷不能容忍的,既然她做出了這種事情,就要付出代價。
不出鄭四夫人的所料,過了沒一會兒就有一個小丫頭在璞玉軒門口探頭探腦的,偷偷摸摸的往院子裡來了,卻被早就伺機準備好的人抓住了,將人拿進來一問,果然是蘭馨閣的,鄭四夫人失望的搖頭,“把那個小丫頭也關到耳房去跟絳雪做伴吧,明日再處置!”
吩咐完鄭四夫人又對許姝道,“你也早點兒回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明兒你還要寒溪寺呢!”
許姝起身福身,“您也早些休息!”雖然明知道鄭四夫人是不可能早些休息的,無論鄭十小姐是真投繯還是假投繯,既然已經請了太醫,少不得要等著太醫來問診了之後才能再歇下了。
銀芝與玉珠上前扶著許姝下去,出了正房耳房裡的吵鬨聲頓時聽著更大了,鄭四夫人關押著這兩個婢女想來是對鄭十小姐不合時宜的舉動做出懲戒了,隻是鄭四夫人終究舍不得疼了那麼多年的鄭十小姐,於是這兩個伺候鄭十小姐,卻又沒有及時規勸鄭十小姐不當舉動的婢女就要代主受過了。
許姝白天睡的夠了,晚上反而有些睡不著了,才躺下沒多久便聽得院子裡的腳步聲,是金鈴的腳步聲,看來太醫已經來看過了,聽腳步聲的緩急,看來鄭十小姐的傷勢沒什麼大礙,難怪鄭四夫人惱火之餘卻氣定神閒。
許姝放心的睡去,迷蒙中聽到熟悉的腳步聲。
第二日一大早許姝醒得頗早,天剛蒙蒙亮,其他人都還沒起,隻院子裡有幾個早起掃灑的婢女一邊掃著院子一邊低聲說著話。
“昨兒晚上十小姐那邊似乎請了太醫,這事兒你知道嗎?”
“知道呀!我姨媽就在蘭馨閣當差,她親眼看到太醫去的!”
“十小姐病了?什麼病來的這麼急?昨兒下半晌十小姐可還活蹦亂跳的!”
“不是病了!是差點兒死了!”
“噓……你小點兒聲,這話可彆叫彆人聽見了,這可是在咒十小姐!”
“不是都說了差點兒了嘛!”
“那你倒是趕緊說說是怎麼回事呀!”
“事情是這麼回事,十小姐貪玩兒,領著兩個婢女在屋子裡玩鬨,一個婢女不小心打翻了屏風,掛住了十小姐的衣領,勒住了十小姐的脖子,將十小姐的脖子勒傷了!”
“哎喲喂,那可不得了了!平常十小姐磕破一點兒皮都要哭上一天,這下可不得鬨翻了天?”
“可不是!蘭馨閣鬨了一夜,來看診的太醫都被吵的堵著耳朵出門的,夫人心疼十小姐,將那兩個慫恿著十小姐玩鬨的婢女拘起來了,等天亮了就要處置了呢!”
最先開口的婢女突然壓低了聲音,“我怎麼聽說那個太醫最初是要請給九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