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璞玉軒的路上,鄭四夫人將剛剛在上房發生的事都告訴給了許姝,當然是將鄭二夫人說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話都簡化了,“白霜說她看到是二老爺將絳雪推下井去的,八小姐又模棱兩可的給白霜做了證,你二伯母憤懣不滿跟白霜對質,偏又拿不出證據來,而白霜又一口咬死她看的真真的,老太君也不向著你二伯母了,八小姐又拉著畫眉在一旁嘀咕嫁妝的事,你二伯母便越發急躁起來,吵著吵著,一個不慎她自己就將真相說了出去……”
胡大娘走了之後,老太君已經不樂意再追究這件事了,偏鄭二夫人不肯罷休,“母親是真的打算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這賤婢汙蔑二老爺的名聲嗎?那可是您的親兒子!”
老太君閉眼道,“正是因為那是我的親兒子,我才知道誰說的真的,誰說的假的!”
白霜聽了老太君的話,越發信誓旦旦起來,“奴婢對天發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若是奴婢撒謊,便叫奴婢……不得好死!”
鄭二夫人看著指天指地將謊言說的比真話還真的白霜,以及一旁悠哉悠哉看戲的鄭四夫人,以及早已不知何時挪到畫眉身邊去的鄭婉霞,恨得咬牙切齒,都是賤人!看她怎麼剝了她們偽裝的皮!
上前便給了白霜一個耳刮子,“好你個賤婢!先前勾引三少爺,我大度饒了你,越發縱著你的膽量了是不是?如今竟然還敢汙蔑起老爺來?”
料得鄭二夫人不敢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說出真相來,白霜便也豁出去了的鬨,“奴婢清清白白一個人,即便是出身下賤,那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任人汙蔑的,夫人即便是再惱怒奴婢,也該為八小姐著想著想,眼看八小姐就要出閣了,名聲經不得半點兒損傷,若是因奴婢連累了八小姐,奴婢還不如現在便一死明誌!”說著就拔了簪子要往自己心窩得得子裡紮去。
鄭婉霞撲過去攔下了,“白霜,你彆說了!你彆說了!你快給母親認錯,就說你剛剛是胡說八道的!”
這種時候白霜又怎麼可能還會聽鄭婉霞的話呢,再者她心裡還以為鄭婉霞這是故意配合她做戲給老太君看的,便越發的能了,抱著鄭婉霞大哭道,“都是奴婢不好,連累了小姐……”
鄭婉霞手足無措的蹲在地上,求救的看向老太君,老太君卻被鄭二夫人和白霜兩個吵的腦仁兒都疼了,正閉著眼揉太陽穴,並沒理會麵前的鬨劇。
這時鄭四夫人道,“母親,既然與八小姐無甚關係,就叫下去吧,隨便叫畫眉姑娘去給她看看嫁妝,也好回來回您的話!”
“嗯……”老太君對畫眉道,“你跟著八小姐去吧!”
“噯……”畫眉脆聲應了,轉身去扶鄭婉霞,譏笑的目光掃過鄭二夫人猶帶著十足的惱怒。
鄭二夫人心知畫眉這一去,她本來三分的錯處就要變成了十分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畫眉去看她準備給鄭婉霞的嫁妝!
當即便攔住了鄭婉霞,“白霜一個婢女竟然也敢撒謊汙蔑老爺,若是沒人撐腰她怎會如此大膽?莫非不是你這個主子教唆的?”
鄭婉霞慌忙搖頭,“母親,女兒不敢呀!”
“若不是你教唆的,那她撒謊為何你不反駁?”
鄭婉霞流著淚道,“女兒方才已經讓她認錯了,可是白霜她不聽女兒的呀……”
白霜聽了這話本來已經歇下來的哭聲又大了起來,“二夫人口口聲聲說奴婢撒謊,可能拿出證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