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端王府的這場喜事最終以鬨劇收場了,回來時經過鄧家門口時鄭四夫人還特意讓馬車夫放慢了速度留意看了一眼,全然不見早上看到時的熱鬨了,大門緊閉,連半個人影兒都沒有了,端王府亦是如此。
鄭四夫人回到鄭家去與老太君請安回話的時候,鄭二奶奶正伏在老太君腿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祖母,我也不是小家子出身的人,見過的場麵也不少了,可還從未見過如此行事的,虧得端王府還是皇家宗室,竟然如此不成體統,直接將前去賀喜的來賓們攆出去的,也難怪會做出這樣的醜事,我看那端王世子說的十有八/九全是真的!”
鄭四夫人隔著簾子瞧了一眼,沒敢進去,是她向鄭大夫人提議讓鄭二奶奶去端王府的,鄭二奶奶在端王府受了委屈,可不得在心裡埋怨她了,她此時進去還是不去自討沒趣了,隻是再怎麼著也比她自己去丟這個人來的強!便又退了出來,到了廊下,看到鄭二奶奶的婢女花楹在院子裡等著,便問道,“花楹,這是怎麼了?二奶奶怎麼哭的如此傷心?”
花楹跟著鄭二奶奶一同受了氣,心裡不滿也不替端王府遮掩,恨不得將端王府的醜事傳的人儘皆知,聽鄭四夫人開口問,遂毫無保留道,“這事兒可當真是端王府做的過分了!二奶奶去的時候門口連個迎門的人都沒有,王府裡布置的也寥寥草草的,獨新房稍微像點兒樣,二奶奶在宴客廳坐了許久才等來一杯茶,還是涼的,左右是去點個卯,二奶奶便忍了,好不容易捱到新娘子進門,結果新娘子還沒下轎,就有人來鬨事了!”
來鬨事的人應該就是在宮門口聽到侍衛議論的何大人帶著的端王世子和威武侯世子了。
“再門口看熱鬨的人認出了來人裡有端王世子,今兒是端王續弦的日子,端王世子卻從外頭回來,還穿了一身素白,仿佛奔喪一般,端王看到世子的穿著,鐵青著臉讓人帶世子下去更衣,世子卻從懷裡掏出一封血書,當著眾賓客的麵兒往王府大門口一跪,說要替枉死的先端王妃討個公道!端王見狀臉黑的更厲害了,就要讓人強行把世子拉下去,可是陪同端王世子來的一個中年男子聽說叫什麼何大人的卻有一身好武藝,王府下人根本近不得端王世子的身,端王無奈隻得親自上前去說項,可是端王世子卻不管不顧,直言端王今兒不給他一個交待,這花轎就彆想進門!眼看著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來赴宴的冀王出來打圓場,好說歹說總算是把端王世子勸住了,花轎這才進了門!”
鄭四夫人不解道,“這花轎都進了門了,怎麼還把賓客趕了出去?”
花楹萬分憤怒麵露憤慨道,“可不是!二奶奶也以為這喜事不會再出差錯了,熟料新娘子進了喜堂,端王卻不見了蹤影,再然後就有下人來報說王府中出了急事,要賓客們都各自家去,竟是連飯都不留,端王爺更是從始至終都沒再露麵!”
端王沒再露麵,那天地自然也沒拜了,可是鄧家的姑娘大著肚子,也不能硬氣的就這樣甩手走人,隻能委屈巴巴的在端王府住下了,鄧家想要將端王收歸己用的如意算盤終究沒呀打響。
花楹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一道紅痕紅著眼眶道,“逐客也就罷了,馬房那邊卻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亂哄哄一團,好些馬兒都驚著了,奴婢為了護著二奶奶,平白被不知哪家的馬車夫打了一鞭子!”受了這麼大的屈辱,也難怪鄭二奶奶忍不住了,怕是打她生下來就沒受過這樣的氣。
端王世子誓要將其母之死的真相挑破,端王捂都還來不及,哪有閒心去顧忌其他的,連人都管不上了,哪還管的了馬。
鄭四夫人看了一眼都快破皮了紅痕,柔聲安慰道,“你如此忠心,你家二奶奶都看眼裡,不會虧待你的,你這傷也耽擱不得,回頭找老嬤嬤要點兒膏藥來塗,年紀輕輕的,可彆留了疤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