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許姝起床後準備去寒溪寺時,銀芝委婉的提示許姝應該去向老太君請安並致謝,畢竟是老太君發了話許姝才能出去的,在這件事上老太君是向著了許姝的,給了許姝體麵,許姝該有所表示才是。
許姝聽了銀芝的建議,去給老太君致謝,老太君對許姝的上道很是滿意,卻不忘警示她,“昨兒我準了你出府的請求,卻並不代表著我就讚同你的這種行為!大夫人考慮的也對,鄭家不是小門小戶,沒有閨閣女兒三不五時的就在外麵閒逛的規矩,你從前雖行事自由,不受約束,但現在你既然入了鄭家,就該遵守鄭家的規矩,閨閣女兒當以嫻靜為本,謹守著規矩體統,方才無礙於聲名,以後若是沒有你母親領著,你便不能隨意踏出鄭府半步!”
“老太君教訓的是!我記下了,要是老太君沒有彆的吩咐的話我就先走了,再晚了晚上怕是趕不及回來了,晚上回不來那可是糟了!”
老太君一梗,明知許姝是拿了她方才說過的話來堵她的嘴,卻也不好指責她什麼,擺了擺手把人打發了,“去吧!飛燕,拿……兩百兩銀子的香油錢給九小姐!”
對許姝老太君是忌憚防備又不能得罪的,但是對寒溪寺,卻是仰望著不能褻瀆的。
飛燕拿了銀子給銀芝,銀芝便扶著許姝出去了,畫眉收拾了茶碗,瞧見老太君麵色不好,便嬌笑著打岔,“聽說妙凡師太的手抄的心經甚是珍貴,平常人連見一眼都難,隻是以鄭家的門楣,又衝著給了這麼厚的香油錢,九小姐回來怎麼也會給老太君帶一本妙凡師太的心經的!”
“她可不是為了我去的!”老太君冷笑一聲,臉色並未緩解。
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畫眉見狀忙擺正了臉色,“老太君為何如此說?”
“前兒端郡王來的時候,四房鬨出那麼大的動靜以為我不知道嗎?”思及鄭婉鳳的行為,老太君厭惡的皺眉,“鄭家還沒出過這麼沒臉沒皮的東西!不過事情沒鬨大,終究還是給捂住了,我便懶得理會了!隻是轉頭卻又鬨出來內賊的事兒,偏這賊還是鳳姐兒的奶娘,還將平素康健的四夫人氣病了,這世上哪有那麼巧合的事!約莫是鳳姐兒失了分寸,傷了她的嫡母,沒瞧見送個太醫都不錯腳的跟著,生怕被人打聽了什麼區!那奶娘素來又不行好事,處處留著把柄給人抓的,咱們這位九小姐便發作了那奶娘給四夫人出口惡氣,今兒一大早便又緊趕著去寒溪寺能是為了什麼?自然是去給四夫人祈福,這般誠心,倒真是比親生的還要貼心了!”
比親生的還貼心?九小姐不就是四夫人親生的嘛!可是老太君此刻卻說這樣的話,畫眉心裡不禁生出一個懷疑來,難道這位九小姐不是……
看到畫眉驚詫神思的表情,老太君始覺說漏了嘴,以畫眉的機靈怕是聽出了什麼,想解釋又覺得有些欲蓋彌彰,便不動聲色的掩飾道,“到底是親生的,在身邊養了十幾年的也趕不上的!這才回來了幾日?前頭當娘的為了女兒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後頭這做女兒的又眼巴巴的給當娘的去祈福去了,誰瞧見了都要讚一聲母慈兒孝的!”
畫眉符合道,“骨肉親情哪是隨隨便便就能割舍下的,雖說十幾年沒見了,可是有血緣擺在那兒,骨子裡都是親近的!您瞧前幾年大老爺外放的時候,隔了那些年不見,一回來不也親近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