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婉鳳被碧雲看的嚴嚴實實,再也沒有出來鬨事的機會,也就不用錢氏操心了,璞玉軒裡裡外外又被許姝料理的妥妥當當,連個吵架的都沒有,院子裡一派和氣,錢氏寬心之餘身子也覺得好的多了,在床上躺了兩日,覺得身子爽利了,便躺不住了,就要起來。
金鈴忙攔住,“夫人快躺好,九小姐說了,您不能受涼的!”
鄭四夫人搖頭失笑,“她說什麼你都聽!旁人聽了還以為你是她的丫頭呢!”雖然嘴上這樣說著,手上卻還是乖乖又將被子蓋好了。
金鈴笑道,“九小姐也是為了您好!每次太醫來診脈,九小姐都跟的緊緊,生怕聽漏了太醫的囑咐!”
“就屬她細致了!”鄭四夫人笑著指著一旁的針線籃子道,“去把針線拿過來,落下好幾天了,趁著這會兒光線還明亮,還能繡兩針!”
“噯!”金鈴去拿了針線籃子過來,鄭四夫人撿起之前沒有做完的香囊繡了起來,金鈴在一旁幫著分線,一邊閒話,“夫人這是要繡海棠花樣?”
鄭四夫人微微紅臉,她是家中幺女,自幼受父母寵愛,並沒怎麼要求她的女紅,是以她的刺繡技藝十分普通,也是嫁了人之後,時不時的要給夫君給孩子做些小物件才慢慢練的像模像樣了。
“小九喜歡海棠,給她做一個香囊裝香餅!”
金鈴笑了笑,“九小姐這幾日天天讓人去海棠館才海棠花呢,說是要做花鈿戴著玩兒,可見九小姐是當真喜歡海棠!”
“所以呀我已經吩咐人給她雕了一個海棠樣式的妝匣,到時候放到海棠館去,我算了算時間,剛好在她搬過去的時候能做好!”
“母親就這麼著急著把我趕出去?”許姝進來,身後跟著托著藥盅的銀鈴,“母親,該喝藥了!”
鄭四夫人笑著放下香囊,金鈴忙捧著針線籃子退開,“是呀!瞧你天天在我耳朵旁邊嘮叨嘮叨的,趕緊把你攆出去,我也好耳根子清淨清淨!”
銀鈴將藥盅遞到鄭四夫人麵前,鄭四夫人接過一飲而儘,許姝便已經一手將熱茶端過來與她漱口,一手拿著帕子給鄭四夫人擦嘴,又拿了蜜餞給鄭四夫人壓嘴裡藥的苦澀味兒,動作嫻熟,可見是做熟了的。
許姝拿了個迎枕放在鄭四夫人身後,讓鄭四夫人躺的更舒服一些,“我要是真搬出去了,便十天半個月也不來看您,保管讓您清淨個徹底!”
“那感情好,我索性去莊子上住上一兩個月,不帶著你了!”
“母親要去莊子上住?”許姝好奇的問道,好端端的怎麼就要去莊子上住了?
鄭四夫人點頭,“往年這個時候我都會去莊子上住一陣兒的,府裡熱,又拘束,整個人都覺得悶的慌,還是莊子上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