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可畏!在宮外,想要隱瞞什麼事情可就比在宮裡要難多了!”大皇子在宮裡時就屢屢犯事,即便是有太皇太後幫忙善後遮掩,還是會時常被群臣參奏,這要是出去了,遠離了太皇太後的勢利單位,沒有太皇太後幫忙收拾爛攤子了,那還得了?皇後幾乎都可以預見在不久的將來,皇上的禦案上堆滿了有關大皇子失德的奏章。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大皇子除了性子暴躁無常,打了宮女,罰個太監,也沒有旁的把柄了,皇後不由蹙眉,“這些年參奏大皇子的奏章可不少,隻要不惹出大事,這些都無關痛癢,於皇上而言根本不看在眼裡,便是百姓,聽多了,也就膩了!”
“皇後娘娘,您忘了嗎,大皇子是因何將臣女帶進宮的?”
“賭!”皇後瞳孔一縮,這是皇上最深惡痛絕的事了,宮中曾聚賭成風,皇上下旨嚴查,賜死了一批帶頭組織賭局的太監們,可是卻屢禁不止,明年沒有了,暗地裡卻更盛從前,連大皇子都陷進去了。
“終於能夠擺脫皇上和太皇太後的束縛,大皇子還能抑製得住他心裡那噴薄而出的欲望嗎?”今天白天在禦花園裡遇到大皇子的時候,許姝數次看到大皇子不由自主的搓手,便知道大皇子的賭癮奇大無比,又經曆了數月的壓抑,一旦自由,必然爆發!
“而且朝臣之中也不乏有好賭之人,慶王這個封號在朝臣心中也有非同一般的含義,朝臣向來好揣測聖意,自然要順從聖意去巴結大皇子的!”
大皇子是一個從不自律的人,他控製不了自己的脾氣,壓製不住自己的欲望,在宮中,有太皇太後管束,有皇權震懾,大皇子被迫關起了欲望的大門,而封王則打開了這道門,離開了管束,又有臭味相投的人不停的圍繞在側,從此大皇子就要肆無忌憚的發泄了,決堤的洪水如同猛獸,不儘情的肆虐個夠怎會平息呢?
皇上可以容許大皇子的愚笨狠毒,因為這些都隻事關大皇子自己,無損於江山社稷,可是一旦大皇子禍害到了朝堂上,動搖了皇上的統治,皇上還能忍嗎?
皇後會意的含笑,“如此本宮就向皇上提議直接將從前的慶王府修葺一番賜予大皇子吧,這樣最是便捷了,大皇子也能早點兒住進王府去!”
“那皇後娘娘在給王府挑人手的時候記得向皇上討要了他身邊的高迎公公去服侍大皇子!”高迎,那是從前大皇子賭局上的常客,將他跟大皇子湊在一起,二人狼狽為奸,可是有好戲看了!
“這個自然,由皇上身邊的人去服侍大皇子,皇上才會更放心!餘下的人就讓大皇子自己挑吧,自己挑才能挑到稱心如意的,日後使喚起來也更順手!”就讓大皇子和那一群烏合之眾湊到一起去吧!
“皇後娘娘……”袁嬤嬤出現在屏風後麵低聲道。
“什麼事?”皇後問道。
“……”袁嬤嬤似乎是顧及許姝的在場,沒有說話。
許姝忙站起身來,“皇後娘娘,天色不早了,臣女先告退了!”
皇後拉住了許姝,對袁嬤嬤道,“無妨,有什麼事你直接說便是!”
袁嬤嬤這才道,“西華軒派人來傳話,說李婕妤不能安眠,聽說皇後娘娘這兒有個外邦進貢的安眠枕,想借了用用!”
這大晚上的,明知道皇後剛剛小產還來要東西,才剛有了身孕就敢踩到皇後頭上來了,這過河拆橋未免也拆的太早了些,河都還沒過,就開始拆橋了,也不怕淹死自己了,這李英兒簡直蠢的無可救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