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曆十一年九月二十八,皇上下旨冊封皇長子為慶王,賜居慶王府,另奉太皇太後懿旨,將黃家嫡出的四小姐賜與慶王為妻,著欽天監擇出吉日來完婚。
想來這吉日也不會太遠了,畢竟那懷孕的宮女月份可不小了,總不能讓她在正經王妃進門之前就生產吧,好歹也要慶王妃喝了她敬的茶,正了名分,生下來的孩子也才名正言順。
果然,欽天監擇出來的吉日就在明年的正月裡,許姝拿著手邊許娢給她的信一看,大皇子的婚期竟然就比許婷和齊瑞的晚了幾日,看來明年春天可要熱鬨了。
看許姝擺弄著手裡的信件,鄭四夫人笑道,“是許十小姐的信?”
許姝點頭,“是呀!”自從許娢回了許家,幾乎一天一封信的往許姝這兒送,有時候林恒甚至會把周謹的信也夾在許娢的信件裡送來。
“看你的樣子,她在信裡說了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
她很高興嗎?
許姝不由摸了摸嘴角,果然上揚了一個不小的弧度,“也沒什麼,就是一些尋常的小事!”許娢幾乎一日一封信的,哪有什麼大事情,都是些家長裡短的,便是她早上晚起了一刻鐘就要被那孫嬤嬤狠狠念叨一通的事都寫上去了。
“尋常的小事也能讓你笑的這麼開心!果然是說話的人不一樣了,聽得人心情也跟著不一樣了!”到底是親姐妹,感情就是不一樣呀!
鄭四夫人略帶豔羨,甚至都開始有些理解為什麼鄭四老爺偏疼鄭婉鳳了,畢竟骨子裡是割舍不斷的親緣關係,本就要比彆的關係更親近一些。
“也不是!隻是悶在屋子裡,聽到外麵的事總是覺得高興的!”許姝不由摸了摸脖子,她素來認為自己是個耐得住寂寞的人,即便是十天半個月不出門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可是真當迫於養傷出不去而悶在屋子裡的時候,竟然也會對外麵的世界生出渴望來。
看著許姝脖子上還沒完全褪儘的淤青,鄭四夫人憐惜的歎氣,“這一陣子把你悶壞了!她要是願意,帶她來鄭家玩吧,你一個人也無聊的緊!”
許姝搖頭,“她性子太活潑了,母親會嫌她鬨的!”論起活潑的程度,許娢跟鄭婉鳳不相上下,許姝不想讓鄭四夫人在看到許娢的時候想起鄭婉鳳,想起她曾經受過的傷害。
“鬨點兒也沒什麼不好,隻要規矩不亂,活潑點兒更討人喜歡!”
鄭婉鳳不好就不好在亂了規矩,失了分寸,活潑就成了令人厭惡的吵鬨。
母女正說著話,金鈴撩起簾子進來了,“三夫人和七小姐過來了!”
“三嫂難得出來串門兒,還不快請進來!”
三夫人甘氏體弱多病,甚少出門走動,今日竟然罕見的出門了,鄭四夫人微微覺得詫異。
“我方才去璞玉軒,金芝說四弟妹在宜姐兒這兒,我便就過來了,可沒打擾你們母女說話吧?”
“三伯母!七堂姐!”許姝乖巧問安,“我跟母親也沒說什麼要緊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