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暗,許姝和鄭七少爺分開後各自回去了,回到海棠館,金芝鬆了口氣,天色這麼晚了,許姝再不回來她回去了可不知道該怎麼跟夫人交代,許姝忙安撫了金芝一番,又打發銀芝將人送走了,暗想這金芝可真是個實心眼的,讓她在海棠館等著,她就真的等著了,這麼久不見自己回來,也該去璞玉軒重新討個話才是。
玉珠趁著銀芝送金芝回去的當兒,遮遮掩掩的拿給許姝一卷東西,低聲道,“這是奴婢在小姐枕頭下麵發現的,銀芝收拾床鋪時險些看了去,奴婢忙搶先拿了過來,銀芝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奴婢瞧著她許是記在心上了!”
難道是周謹的信?許姝忙接過展開來一看,卻不由愣住了,這是許娢的信,這幾封都是許娢的信!許娢寫給她的信果然是被周謹截住了,不過周謹卻沒有真的如他所言的將信燒了,反而是還給了她,如此說來周謹算是被她哄好了?果然呐,男人給點兒甜頭便丟盔棄甲什麼也不顧了!許姝心裡很是嫌棄,可是嘴角卻不由漾起一絲笑意。
“無妨,她看到了也沒什麼!隻是以後我不在的時候內室就要放人進來了!”
“是!”
許姝拿著信卻並沒有立刻打開來看,既然周謹放心的把信還給她,看來信裡也沒什麼值得關注的事,不過還是在睡前將信看完了,果然都是一些家常瑣事,許姝也微微鬆了口氣。
鄭四老爺提起大理寺時那凝重的神色一直在許姝眼前晃過,深藏不露的鄭四老爺甚少有這樣凝重,甚至透著焦慮的時候,這讓許姝格外的覺得不安,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而轉頭老太君又叫了四位老爺去上房議事,這更加印證了許姝的不安,不由輾轉反側,直到下半夜許姝才囫圇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許姝意外的醒了個大早,心裡裝著事,即便身子再如何覺得疲倦,精神依然強撐著讓她起來了,隻是她還來不及去找鄭七少爺問昨天四位老爺被叫去上房所為何事,老太君就已經派人來海棠館了,說是讓許姝去上房。
許姝暗忖最近她可什麼也沒做,沒有犯了老太君的威嚴,老太君不至於跟她過不去,可是看畫眉那嚴峻的臉色,也不像是什麼好事,難不成是皇後出事了?可是也不該呀,要是皇後出了事,來的就該是袁嬤嬤了,而不是通過老太君來找她了!
許姝應下,那畫眉便走了,許姝匆忙收拾了一番,連早膳都顧不上用了,懷著疑惑去了上房,去的時候發現鄭家的四位夫人都在,鄭四夫人正襟危坐,麵容隱隱透著愁色,看到許姝來了之後,臉上的愁容便更加明顯了,許姝安撫的衝鄭四夫人笑了笑,可是鄭四夫人臉上的神色卻並未得到緩解。
鄭三夫人蠟黃著臉,一身褐色的衣裙越發襯托的沒有精神了,人也勉強端坐在椅子上,仿佛下一刻就要暈厥過去似的,倒是鄭大夫人和鄭二夫人臉色如常,仿佛事情跟她們無關一樣。
昨天晚上叫了四位老爺去上房,今天一大早叫了四位夫人去上房,現在又叫了她來,看來是要把鄭家的小輩也都叫過來了,果然,不一會兒三房的嫡女鄭婉麗,四房的庶女鄭婉鳳,二房甚少露麵的庶女鄭婉月都相繼都到了,連隔壁西府的鄭婉瑩都一臉不解的都叫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