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婉麗也愣了一下,證據?怎麼會有證據呢?想也不用想便知道剛剛銀芝倒在桌子是被人從身後推了的,那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怎麼可能留下來證據?最多不過是被人看到了而已,可是要是有人看到,早就應該嚷嚷起來了,不至於到現在還不吱聲了!
聽到許姝說有證據,鄭婉瑩露出一絲笑意,九姐果然是有準備的。
許姝拿起鄭婉鳳桌子上的硯台,是有“金星之硯,其質堅麗,嗬氣生雲,貯水不涸”之美譽的歙硯,五方一模一樣的硯台,一人一方,哪怕是庶女,在這些方麵跟嫡女也是一樣的待遇,即便嫡庶有彆,可是以鄭家的家世,也決計不會做出苛待庶女的事來。
輕輕敲了敲,玉德金聲,鏗鏘玲瓏,回音幽遠深長,猶如天籟之音從遠古傳來,真的是一方上好的硯台呀,這樣的硯台不用來寫字,而是用來打人,實在是浪費。
“追琢他山石,方圓一勺深,抱才唯守墨,求用每虛心。波浪因紋起,塵埃為廢侵,憑君更研究,何帝值千金。這樣好的硯台,卻用來傷人,實在是辜負了老太君的一番心意,也對不起大夫人辛辛苦苦的布置,茯苓,你說是不是?”
被突然點名的茯苓嚇得一個激靈,哆嗦了一下,垂著頭不敢看許姝,她就知道會這樣的,她就知道會知道的……完了,完了,她完了……茯苓哆嗦個不停,求救的看向鄭婉鳳,鄭婉鳳卻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往左邊歪了歪身子,似乎有跟她劃清界限的意思,十小姐都不管她了……茯苓不由更惶恐起來了。
“茯苓,我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呢?”許姝笑著追問。
“奴婢……奴婢……”茯苓緊張的出了一腦門的汗,這大冷的天,屋子裡隻擺了兩個取暖的炭盆,許姝冷的指尖都泛白了,茯苓卻在出汗。
茯苓擦了擦額上的汗珠,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是,九小姐說的是!”
“既然你覺得我說的對,那你又為什麼要用這樣好的硯台來傷人呢?”許姝將硯台往桌子一放,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沉響。
震的茯苓又是一個哆嗦,腿腳都開始發軟了,“奴婢……奴婢……”磕磕絆絆了半天,那“沒有”二字茯苓始終說不出口,畢竟犯錯之後還撒謊,撒謊又被揭穿後得到的懲罰會更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