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慶王死很容易!”
周謹皺眉,想要取慶王的性命太容易不過了,就拿最簡單直接的刺殺來說,如今慶王已經單獨建府而居,禁衛遠不如皇宮森嚴,想要刺殺慶王是易如反掌的事,可是卻不能如此簡單粗暴,否則周謹早就動手了,何至於等到現在,事關皇位承襲,最講究一個名正言順了,當今皇上繼位的名不正言不順,這麼多年以來始終受製於鄧家,周謹可不想做第二個當今皇上,受製於傅家。
“隻是慶王要是死了,皇叔隻怕要發奮更加好好的活著了,活著為兒子報仇!”
可是兒子枉死,而且是唯一的兒子也死了,大受打擊之餘,皇上更想要的應該是為兒子報仇雪恨,如此必將大動乾戈,一場腥風血雨已經可以預見了,整個朝堂也都要被攪的不得安寧,如此動搖江山社稷,毀國之根本的事,周謹是不願意做的,他要的是拿回屬於他的東西,而不是毀掉。
“所以讓慶王怎麼死是一個問題!”許姝用食指輕輕敲了一下桌麵,似乎是在說一件極輕巧的事,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可是那平靜之中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仿佛許姝期待這一刻很久了。
而看許姝說的胸有成竹,周謹便知道許姝已經有了完整的計劃,許姝從來不說沒有把握的話,許姝將人心看的透徹,也算得精準,在這一點上周謹自認自己不如許姝,所以很是虛心的求教。
“你想讓他怎麼死?”許姝究竟怎樣讓慶王死的恰到好處呢?
“皇上偏疼慶王,容不得彆人對慶王不好!皇後隻是說了幾句抱怨慶王的話,就被皇上厲聲斥責,彈劾慶王的大臣們,皇上雖然明麵上沒有責罰他們,可是近年來得到升遷的全都是從未說過慶王半句不是的朝臣,而被貶謫的幾乎都是彈劾過慶王的!由此可見,對慶王不好的人,皇上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
“所以暗殺,或者是意外之類的是絕對行不通的!”可是除了這些方法,還有什麼辦法能讓一個活生生的人去死。
“當然行不通了!如果是刺殺,皇上必然要下旨緝拿凶手,就是將整個大胤掘地三尺也要將凶手找出來繩之以法的!至於意外,皇上也會遷怒身邊服侍的人,這樣會妄送無辜之人的性命!”
“慶王要死就要死在一個皇上無法遷罪的人手裡!”許姝總結道。
慶王要是死在一個讓皇上無法發泄憤怒的人手上,皇上的滿腔悲痛和憤恨隻能壓抑下心底裡,如此打擊皇上當然受不住了。
可是皇上無法遷罪的人又是……?
“所以,慶王得死在他自己手裡!而且要死的聲名狼籍!”接二連三的喪子之痛,再到斷子絕孫的悲憤,皇上就是鋼打鐵鑄的身子也承受不起了。
慶王要是死在他自己手裡,皇上當然無法遷罪了,因為皇上根本不能降罪於一個死人!而且明知道凶手,卻無力報仇,這樣一來對皇上的打擊更是加倍的,飽受喪子之痛,卻沒有可以遷怒的人,所有的苦和痛都隻能自己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