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有絲毫推卸?”鄭四夫人冷哧一聲,“可我怎麼覺得齊四公子這話裡儘是推諉之詞呢?”
齊老夫人怔住,“四夫人這話是何意?”
“什麼叫“有人鬼鬼祟祟的”?既然齊四公子都看到是人了,難道就認不出是誰來了嗎?齊家也是世家大族,少有在外采買奴婢的時候,家中的奴仆都是世代服侍的,俱是知根知底的,每日裡來往園子裡的人也就那些,齊四公子看到了人卻不說看到的是誰,不知是在哄騙人,還是在故意隱瞞什麼東西?”
齊瑞沒想到鄭四夫人是一把找茬挑刺的好手,他不過是隨口一說,給自己出現在偏院找了一個正當理由罷了,沒想到就被鄭四夫人抓住了把柄,追字逐句的考究起來,而且還將所有的後路都堵死了,連他說不認識不行了!鄭四夫人都已經這樣說了,他再說不認識不就會讓人他在撒謊嗎?一旦被人懷疑他在撒謊,那許姝再說什麼彆人都會認為是事實真相了,他再怎麼解釋就都沒有用了!
齊瑞語氣一澀,急中生智道,“因看到的是那人背影,並沒有看到他的臉,不知長相,所以我不知道是何人!”
“正是,隻看到了背影,又怎能認出是誰來呢?”齊大夫人覺得齊瑞說的有道理,家中奴仆雖都是經年的世仆,可是隻憑個背影又怎麼能認出來呢?
“這個簡單!”鄭四夫人卻沒那麼容易就放過齊瑞了,“那齊四公子總認得出那人是男是女吧?身量幾許?是胖是瘦?著什麼樣式的衣物?按照這些特征去找,一定能把這個人找出來的!”
齊瑞頓時滿頭都是汗,再這樣問下去他可就招架不住了!一句謊話,哪裡經得起推敲和再三詢問。
“還有!”鄭四夫人悠悠道,“齊四公子既然是追著“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到的偏院,可是到了偏院,那“鬼鬼祟祟的人影”不見了,齊四公子不去找那“鬼鬼祟祟的人影”,反而進屋子做什麼?你進屋子了也就罷了,明明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眼神再不好也該分的清楚是男是女吧?明知道是個女子,齊四公子卻還要上前,未免有心懷不軌之嫌!”
“這……”雖然鄭四夫人說的不客氣,可是細細一想鄭四夫人說的全都在理,齊瑞明知道床上躺著的是個女子,若是正人君子,頭一個念頭就應該是回避,而不是上前查看,若是擔心,大可喚來婢女,自己這樣直接上前,確實讓人懷疑他的動機。
鄭四夫人雖然素日裡是個頂頂和氣的,可是今日見許姝受了委屈,隻覺得火冒三丈,說話也就絲毫不留情麵了,也多虧了鄭四老爺是大理寺卿,鄭四夫人耳濡目染的,也學到了幾分辯析真話假話洞察秋毫的本事,頓時將齊家人說的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