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姝跟鄭四夫人商議好了海棠館裡各項差事的分工,給銀芝安排了一個負責茶水的活兒,這活兒輕鬆,可是卻偷懶不得,得時刻準備著熱水,萬一主子要熱茶時卻沒有熱水,豈不是失職了。
又定下了接露荷圓圓她們入府得時間,見天色已經很晚了,許姝便起身回去了,鄭四夫人看天都黑了,讓金玲打著燈籠將許姝送了回去。
回到海棠館,許姝自是梳洗一番之後便躺下了,明天要去寒溪寺,得起個大早,所以今天得早點兒睡下。玉珠知道明兒定又是要帶著她去的,所以打點好許姝明天去寒溪寺要帶的東西之後也就回去睡了,許姝半夜幾乎不起夜,也沒有留人在屋子裡的習慣,所以她每天晚上都是在自己屋子裡睡的,服侍許姝睡下後便關了門出去了。
玉珠一走,許姝爬起來將門從屋子裡麵反鎖了,又拿了一件大袖衫批在身上,倒了杯茶才喝了一口,後麵的窗戶就有了動靜。
許姝喝著茶淡淡道,“沒鎖,直接進來吧!”
周謹推開窗一個翻身悄然無聲的進了屋,反手關上了窗子,便往許姝身邊走邊道,“你在等我?”
許姝點頭,倒了杯茶給他,“玉珠剛泡好的,溫度正合適!”
周謹不接茶,反而是抬起許姝的下巴,仔細的看了看許姝的脖子,可是因為光線昏暗,看不太清,人便不自覺的靠近了,溫熱的氣息撲在許姝的脖子上。
許姝覺得有些癢,推開周謹,“我沒事,比起慶王,齊瑞下手可輕多了!”
周謹抿著唇沒說話,可是顯而易見的,他很不高興。
周謹在齊家沒有安插眼線,所以周謹不知道許姝在齊家出事的事,可是周謹在許家是留了眼線的,李氏這一去齊家,再來鄭家,事情就瞞不住了,許姝料得今天李氏來過鄭家之後,周謹一定會來找她的,所以才早早的打發走了婢女,專門等著周謹來了。
“他好大的膽子!”周謹咬牙,敢對他心尖尖的人動歪腦筋,就要做好承擔他雷霆怒火的準備。
許姝“噗嗤”一聲笑了,“你還彆說,這齊瑞膽子還真不小!”
就憑齊瑞敢動鄧雅容,許姝就覺得齊瑞還真是色膽包天,隻是齊瑞除了那被齊家人慣出來得眼高於頂的眼光,和不可一世的脾氣,就再也沒有其他了,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人竟然先後讓鄧雅容和許婷都對他死心塌地的,也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是。
“你還笑!”周謹被許姝無所謂的態度氣到了,他擔心她擔心的要死要活的,她自己反而渾然不在意,真是叫人生氣!
許姝忙收斂笑意,在周謹陰沉的目光下露出一臉乖巧的表情,“我真的沒事,反倒是那齊瑞,這回有他苦頭吃了!我那簪子上是用了藥的,再小的傷口都會化膿生瘡的,疼痛難忍不說,還會留下黑色的疤痕,這輩子都彆想祛除了!而且他估計還得吃齊大老爺一頓鞭子,這回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了!”
“隻打他一頓便宜他了!”周謹冷笑,齊瑞那邊他一定會讓人好好招呼他的!
“雖然隻是打他一頓,可是這一頓打之後他想要的東西也會從此就失去了得到的資格,他已經被齊家拋棄了!”
周謹驚訝了一下,許姝竟然連這個都知道了,“我還正好奇榮國公為何突然上折子請立長子為世子呢!不過因為皇上還病著,這折子還沒批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