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城裡謠言四起,盛傳皇上將冊立高氏為太子妃,言道高氏與太子在柔然同患難共甘苦,有情有義,回到大胤之後,尊長敬長,謙卑有禮,品德賢良,堪為典範,遂欲冊立為太子妃。
這些流言頓時將高家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不少拎不清的人看到高大人都要道一聲恭喜,隻是高大人卻無回應,隻是傳言頗久了,這冊封的聖旨卻遲遲沒有下來。
傅家知道恐怕難以扭轉皇上的心意,所以就先下手為強,四處散布流言,意圖逼迫皇上就範。
若皇上還是以前的皇上,為了自己的英名或許會認了,可是現在皇上已經病入膏肓,再無顧及,隻圖自己心裡痛快暢意了,哪裡會管外頭說什麼,而且在皇後有意的阻攔下,皇上也壓根不知道外麵的流言。
流言四起之際,高誌男突然又跟許姝莫名親近起來,雖然人不常來,可是每日裡都送來了吃食和信件。
看著堆疊起來的信件,許姝的心情很是沉重,她並不想摻和進這件事裡,雖然高誌男沒有明說,可是字裡行間的意思都是想讓許姝在皇後娘娘麵前替她說說話,讓她能夠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如果高誌男真的明說了,許姝或許還真的就幫了她這個忙,雖然皇後並不一定就會聽從她的,可是高誌男這般旁敲側擊,讓許姝的心裡很是有些難受,也就終究沒有按照高誌男說的做,隻當沒有看出高誌男信裡隱含的深意。
玉珠推門進來,許姝頭也不抬的問道,“是高小姐又來信了?”
玉珠搖頭,“是許十小姐來了……”
“十妹……”許姝驚訝了一下,連忙起身去迎,隨著許家的敗落,許娢越發少出來走動了,隻是跟許姝互通信件的十分勤快,大事小事,有關的,無關的,總是要跟許姝說一說的。
“九姐……”許娢興高采烈的跑到許姝身邊,親昵的挽起許姝的胳膊。
許姝在許娢興高采烈的臉上發現了一絲彆樣的色彩,“你怎麼來了?”
“我想九姐了!”許娢拉著許姝進屋,順手把門關上了,“你們都彆跟過來,我有話要跟九姐說!”
“怎麼了?神神秘秘的?”許姝被許娢按在椅子上坐好,然後就看到許娢紅著一張臉從袖子裡掏出一封信來,不知道是這封信年代久遠,還是被許娢翻來覆去的搓揉了好多遍,顯得皺巴巴的。
最近許姝被高誌男的信折磨的心情異常沉重,看到許娢又掏出一封信來,頓時有些無奈,“你人都來了,還寫什麼信?難道是有什麼話說不出口,要寫在信裡頭?”
許娢搖頭,“這不是我寫的,是彆人寫給我的!”
許姝翻過信封一看,字體遒勁有力,是個男人的字跡,“這是……”
許娢麵帶羞紅的點頭,“是宋六公子寫給我的信……”
宋文才寫的信?
宋文才跟隨威武侯南下也有好幾年,應該也是掙了些成績的,這個時候給許娢寫信,難道是……
看許娢把信給自己,應該是允許了自己看的,許姝便將信拆了,看完信之後略帶驚訝,“他要回來了?”
“嗯!”許娢捏著衣角小聲道,“南疆降了十幾個部族,獻上了很多奇珍異寶,太子著他提前壓解那些珍寶回京!”
看來周謹是記著許姝說過的想早點兒將許娢嫁出去的話,所以提前讓宋文才回來了,周謹這麼貼心,讓她該如何是好呀……許姝的心裡一時間五味雜陳。
“他還說,還說……”許娢紅著臉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