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應該去找太子的,不該來找許九小姐的……”
“我去找太子,太子就會見我嗎?”高誌男滿麵諷刺,“我弟弟的病明明就是太子為了給她出氣故意設計的,否則父親和母親也不會連太醫都請不來了,我去找太子,太子也不會見我,太子就是想逼著我來找她,逼著我來受這屈辱……”
“小姐……”雪越下越大,彩霞心疼的給高誌男拂去身上的雪花。
“如果我忍受了這屈辱,能讓太子消了氣,讓太醫去給弟弟看病,能讓母親不再以淚洗麵,那也值了!”
高誌男麵色逐漸趨於平靜,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做了決定似的。
終於,高誌男撩起裙子緩緩跪下了,才落下的雪花還沒有來得及在地上彙集成白茫茫的一片雪地,而是落地化水,高誌男便直直的跪在了被雪水浸濕的地上。
“小姐……”彩霞驚呆了,拚命的要拉高誌男起來,“小姐,您快起來,您會著涼的!”
高誌男推開彩霞,“她許姝不就是想把我踩在腳下嗎?現在我給她跪下了,她也該稱心如意了!”
很快,雪水浸透了褲子,刺骨的冷從膝蓋傳往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高誌男麵不改色,對被她這一舉動嚇呆了的門房的婆子道,“去告訴你們家九小姐,如果她不見我,我就一直在這兒跪到她願意見我為止!”
婆子嚇壞了,也不敢勸高誌男,找了把油紙傘給彩霞,便忙往海棠館去了,彩霞將傘撐開,為高誌男擋去飄落的鵝毛大雪。
過了許久,就在高誌男已經被凍的嘴唇烏紫的時候,那婆子終於回來了,身後跟著一人,不是許姝,而是許姝身邊的婢女露荷。
彩霞以為露荷是來接高誌男去見許姝的,忙把高誌男扶起來,“小姐,快起來!”
高誌男已經跪了不短的時間了,再加上天氣冷,地上又是濕的,膝蓋已經失去了知覺,被彩霞攙扶起來的時候整個人踉踉蹌蹌的,裙子上也沾了泥水,格外的狼狽。
露荷在高誌男前方站定,看了那婆子一眼,婆子忙避開了,露荷這才淡淡道,“高小姐請回吧,小姐是不會見您的!”
高誌男身子一晃,紅著眼睛恨聲道,“我都給她跪下了,她還想要怎樣?”
“來找我家小姐也好,賴在鄭家不走也好,下跪癡纏也好,可全都是高小姐您自願做的,我家小姐從沒有要求您這麼做過,更沒逼著您這麼做,您又有什麼資格怨懟我家小姐呢?難道說無論您做了什麼,我家小姐都得無條件的毫無怨言的接受嗎?”
露荷似乎話裡有話,高誌男的麵色有了一瞬間的遲疑。
彩霞氣道,“什麼叫我家小姐沒資格怨憎?我家小姐做錯了什麼?要大冬天受這種屈辱,九小姐這麼做對得起我家小姐嗎?”
“對不起你家小姐?”露荷憤怒的反問,“究竟是誰先對不起誰的?你們主仆不應該心知肚明嗎?難道非要我在這兒一件件,一樁樁的說出來,連最後一點兒顏麵都不留了才滿意嗎?”
彩霞一噎,明顯理虧,擔憂的看著高誌男,“小姐……”
高誌男微微推開彩霞,細細品味著剛剛露荷說過的話,顯然許姝已經知道了一切,不僅僅是張家疫症的事,包括李家的事,許暉的死,許姝全都知道了,所以許姝才能狠心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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