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讓程卿清楚地看到,從那天她不小心撞到自己開始,他就是這個世界毋庸置疑的最適合她的人。
隻要得到聯姻的機會,他就會把程卿接到自己的家裡。
九月,陪她一起去清大讀書。
到了大三,以兩個人的成績一定能夠保研,周競完全尊重她的意見,留在本校,去其他城市的雙一流大學,或者是出國,他都會追隨到底。
在這樣看似還是不太自由的環境下給她最大程度的自由,把選擇權統統交給她。
清越的一道男聲插-入。
“你的設想很完美,但是程卿不是奧數題目,她有自己的想法。”
林頌徐徐出聲,打斷了周競的思考。
他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帶著種克製而有力量的性-感。
喉結輕輕動了動,林頌說道:“你忽略了一件事,程卿到底喜不喜歡你。你的設想全部都建立在她願意和你在一起的前提下,但你似乎沒有考慮過,她到底對你有沒有好感。”
如果說周競是聰明與自信兼具的實乾家,那林頌就是集冷靜與從容與一身,在關鍵時刻扭轉局麵的人。
他的一句話讓周競瞬時看過來,黑白分明的眼珠
這個問題,是周競無法回答的。他再怎麼聰明,都無法得出最確切不過的答案。
程卿……喜歡他嗎?
向來自信的少年喉結滑動,他遲疑了。
如果喜歡的話,他就不會是被隱藏了這麼久都不敢告訴彆人的“地下男友”,而是像林頌這樣公開合照並發在朋友圈裡的。
內心更加不願意承認的是,即便他想在她眉心落下一吻,都小心翼翼的擔心她拒絕。
林頌站起身。
做到了打擊情敵的目的,他也選擇離開。
其實他和周競都很清楚,今天那個發照片的人不過是想好好戲弄他們而已,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出現了。……
晚上,程卿在露台上正擺弄著她養的綠植和花草,恰好看到了不遠處大門那裡開進來的車輛,她幾乎是下意識地俯身向下看去。
那是程父平日裡經常開著去學校的黑色路虎,隻是這段時間爸爸一直在到處奔波為父女倆離開做準備,程卿怎麼也沒料到爸爸竟然在這樣的深夜回到家裡。
她轉身急匆匆的跑下樓,兩米多高的大門緩緩打開,程源攙扶著已經喝多了的葉舒走進來,將她抱著放到了客廳那張華麗又寬大的真皮沙發上。
男人留意到自己的女兒,清雋如畫的臉上才露出淡淡的笑容:“卿卿,你還沒睡啊。”
“爸爸……?”程卿困惑,又看向了臉色泛著紅色的葉舒:“葉阿姨怎麼了?”
葉舒身上是一條無法用言語簡單描述的禮服,飄然若仙,宛如輕紗般覆蓋著她姣好完美的體型,看起來仿佛緞麵的材質,但又薄的不可思議,哪怕是仰躺著在沙發上,那條裙子仍然散著仙氣,光彩奪目。
這條裙子和葉阿姨本人氣質完全不同,更加溫婉,柔和。
“她喝多了,”程父看起來並不太想聊太多,“管家他們都睡了嗎。”
“對,他們都去休息了。”
程父輕輕歎氣,隻好重新抱起沙發上的女人,程卿追隨著爸爸的步伐,默默地來到了三樓,葉舒的臥室。
光是從整棟葉宅的布置和裝修風格就能看出葉阿姨的喜好,臥室自然也不例外,黑胡桃色的大床,金色質感的燈光,黑金色的璀璨和優雅處處精致,窗簾都是深橄欖綠的絲絨材質。
全自動感應的水晶燈馬上被點亮。
整個房間像是璀璨明亮的城堡,無比奢華貴氣。
“……”程卿從爸爸抱著葉阿姨上樓就默默地看著,葉阿姨的手臂甚至帶著依賴牢牢抱緊爸爸的脖頸,她緊緊靠著自己的爸爸,把他當做了自己親密無間的愛人。
直到程父把她放回到床上,葉阿姨卻還拉著他:“程源……你不要走,卿卿嫁出去後,我就跟你出國,找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登記結婚怎麼樣?”
她聲音也全無曾經的強勢,倒是能聽出幾分小女孩撒嬌的腔調。
程卿眼睛微微收縮,馬上看向自己的爸爸。
“葉舒,你喝多了,早點睡。”程父儘量想擺脫她,動作小心極了。
葉阿姨怎麼都不放手,大有越纏越緊的架勢。
程父無奈,彎著腰在床邊,貼近葉阿姨的耳邊:“學姐……我不會離開的,你睡吧。”
那個聲音很溫和,程卿還以為爸爸隻會對媽媽這麼說話。
葉阿姨好像就在這樣的保證聲中沉沉睡去了。
程卿雙臂都在顫抖著,她緊咬著唇,程父馬上發現她不太對勁,把程卿帶出三樓,站在走廊裡,他試圖解釋:“卿卿,聽我說。”
“爸爸,你喜歡葉阿姨是不是?”
“不是的,卿卿。”
“回答我,爸爸!你是不是喜歡她!”程卿幾乎有點聲嘶力竭,連自己都沒意識到。
“卿卿,葉阿姨是我大學交往的第一個女朋友,我不想欺騙你,在那段時間我的確喜歡過她,但是她實在是太喜歡控製我,連我參加學校的活動都要經過她的允許,我才和她分手遇到你.媽媽的。”程父按住了女兒的肩膀,耐心解釋:“我沒辦法告訴你我不喜歡她,可那都是過去式,我心中隻有你.媽媽。”
“我不信……”程卿是女孩子,又是個從小生長在這樣需要討好彆人的家庭裡,她比其他女孩更加敏-感,懂的察言觀色。
她絕望的抬起頭:“爸爸,你這麼多年一直不想離開葉阿姨,是因為你發現你再次喜歡上她了嗎?”
程父低斂眼睫。
平日那張溫潤如玉的英俊麵容,像是聽到了什麼,他下頜緩緩低下:“卿卿,爸爸……”
程卿似乎已經知道了爸爸的答案。
她渾渾噩噩的走回二樓,又不知道出於什麼衝動,半夜,偷偷一個人走出了葉宅。
在深夜彆墅區內,程卿沿著那條人行道獨自默默地向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隻覺得頭愈發的痛,呼吸也漸漸地變得急促。
程卿的雙.腿仿佛已經不受控製,身子忍不住向下倒。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這樣摔倒在街上的時候,有人及時攙扶住她:“程卿?程卿?你醒醒……”
再接下來,程卿便陷入了無儘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