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平做國宴都綽綽有餘。
居然在楚明瀟家裡,給她做臭豆腐?
楚明瀟無視陸子虞,她用筷子沾了點小米辣,探出舌尖淺嘗一下,隨口問道:“你的名字叫姚生?”
主廚:“……沒錯,楚小姐您不知道?”
有點傷心。
“那倒不是,我聽他們教你姚生姚生,還以為你姓姚,是香港人。”
主持欣慰地一笑:“原來如此。”
原來楚小姐不是忽略他,竟是這樣的理由,有點可愛。
陸子虞:“……”
她人生中第一次,被無視得這麼徹底。
她挖苦諷刺,楚明瀟吃。
她陰陽怪氣,楚明瀟吃。
她坐楚明瀟麵前,問她是怎麼糾纏到傅雲铖,才買到這套房子,楚明瀟繼續吃。
啊啊啊簡直要瘋了!
什麼退休了,什麼憑本事買的,這些騙騙網友可以。
楚明瀟那點破事,陸子虞很清楚。
她沒錢,也沒人脈。
最有可能就是攀上了哪個男人。
楚西西是這麼告訴她的。
楚家擔心楚明瀟在外麵學壞,特地告訴陸子虞,知道她和楚明瀟從小認識,想讓她來勸勸。
楚明瀟會當金絲雀?講真,陸子虞不是很信。
她到處說她跟傅雲铖有婚約,對他死纏爛打,怎麼可能為了什麼有錢老男人,放棄這顆大樹?
她坐到楚明瀟身邊,拿手肘撞了撞她。
“喂,我聽說你是Gin會所的會員。”
楚明瀟嚼著香菜,想了想。
她現在應該不隻是會員這麼簡單。
陸子虞:“我跟你說,你可彆打Gin先生的主意,他可是你高攀不起的……”
這時,管家進來。
身後跟著一個戴眼鏡,助理模樣的人。
他對楚明瀟十分恭敬:“楚小姐好,我是Gin先生的助理,他讓我給您送一幅畫過來,請您笑納。”
看見楚明瀟的真容,助理有些恍惚。
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她隨意地紮一個鬆散的發髻,長頸如玉,嘴唇染著辣椒自然的櫻紅。
美人不需要太多修飾,光是坐在那裡,一個眼神看過來,就讓人想腿軟。
Gin先生肯定是喜歡她,肯定。
陸子虞太過驚訝,失禮地問:“你說誰?Gin先生?”
助理覺得這女人很吵,並未搭理她,隻是讓人拆開層層包裝,讓楚明瀟檢查。
真的是睡蓮圖。
陸子虞也曾是會所會員之一,而且她很關注Gin的動向,很清楚,他上個月拍下了這幅畫。
怎麼會送給楚明瀟?!
陸子虞臉上繃不住了:“楚明瀟,Gin怎麼會給你送畫?”
“對啊,我也想問,他為什麼給我送畫?”楚明瀟放下筷子。
助理:“……先生隻吩咐我立刻馬上送到,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楚明瀟單手托著下巴,又看向陸子虞:“你不是喜歡傅雲铖嗎?怎麼又看上Gin了?”
陸子虞被戳中心事,羞憤地紅了臉:“要、要你管?成年人當然是都要了!”
楚明瀟開心地眯起眼睛。
說得好,至理名言。
她突然有點喜歡陸子虞了。
然而陸子虞不喜歡楚明瀟,非常非常不喜歡,想扯頭花。
兩個黑衣保鏢走進來。
“楚小姐,有個女人自稱是您二嬸,想進來。”
楚明瀟輕蹙起眉:“不見。”
保鏢言簡意賅:“明白,這就趕她走。”
陸子虞:“……”
啊好不開心要氣死了!
為什麼這個女人怎麼都吃不胖?
為什麼Gin先生要上趕著給她送禮物?
為什麼她的保鏢和傭人都這麼好看啊她好想隨機帶一個回家啊啊啊!
那天陸子虞走的時候,嘴巴翹得老高。
“我還會再來的!”陸子虞留下倔強的反派發言。
*
晚飯後,楚明瀟躺在價值百萬的絲絨沙發上,撥通了傅雲铖的電話。
“傅總今天找過我?”
傅雲铖聲音很低:“嗯,聽說你今天去過Gin的會所。”
楚明瀟:“是去了,不好玩。”
對於傅雲铖會盯著她這事,她一點都不意外。
傅雲铖:“我得提醒你,Gin這人來路不明,你最好少招惹他……”
“已經招惹了。”楚明瀟歪頭想了想,說,“沒事,我搞定他了,他晚上還給我送了幅畫。”
傅雲铖:?
搞定?
送畫?
那邊沒吭聲,楚明瀟琢磨著,可能引起誤會了,她不緊不慢地補了一句:“沒多貴的畫,就幾千萬,他隨便掛會所牆上的。”
至於為什麼送她,楚明瀟不太在意。
可能這個人知錯就改,樂善好施,送一幅畫,是想跟她交個朋友?
說著,楚明瀟輕輕打了個嗬欠,懶倦地翻了個身。
傅雲铖動作頓了頓。
她這個嗬欠,給他也染上了幾分困意。
他突然不高興了。
自己就像個多管閒事的老媽子,而楚明瀟呢,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公主。
想困就困。
想掛他電話就掛,想收禮物就收禮物。
他沉下臉,說:“幾千萬的東西,乾嘛要人送,想買就直接買。”
“還是說——”他話音一轉,“我高估了楚小姐的花錢水平?”
楚明瀟眨了眨眼睛。
嗬嗬,你要聊這個,那我可就不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