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左側有個桌案,桌案上堆放著些許卷宗和兵書、邸報。一架屏風做遮擋,後頭放了一些洗漱用具。
外廳估摸著是議事的地方,但也不大,堪堪能容納十來人的樣子。喻玉兒垂眸在外廳坐了會兒,咬了一口饅頭,喝了半碗湯水便放下碗筷,起了身。
常嬤嬤見她起身連忙拿傘跟上,一邊追一邊嘟囔:“主子這是要去哪兒?外頭還在下雨呢,世子爺交代了彆亂走,說營地人雜事多。不若就在帳中等著,何苦出來惹嫌?”
“既然來這一趟,便不能白來。綠蕪,將我那兩壇子酒精帶上。”
她雖然無心跟周長卿再有其他瓜葛,但也不是當真自私得隻看個人得失。方才從內城一路趕來,看到了上輩子不曾看過的外麵世界。喻玉兒心中有些複雜。
往日總聽旁人讚周長卿如何如何,她耳聽不如親眼所見感受真實。周長卿或許在私情上對不起她,但卻從未對不住白帝城百姓。
全是男子的北大營,突然出現幾個女子。尤其喻玉兒又是一幅罕見美貌,立即引來注視。
不過在得知這少女身份後,再無人敢抬眸多看一眼。
喻玉兒帶著常嬤嬤綠蕪在營帳中走動一圈,沒瞧見周長卿身影。反倒看到了行色匆匆的侍從。端了一碗苦澀的湯藥,忙不迭地就一頭紮進不遠處的營帳中。
營帳裡燃了燈,燈影之下全是淩亂慌忙的人影。裡頭不知發生了何事,聲音也是嘈雜的。
喻玉兒立在十二骨油紙傘下,聽見裡頭有人疾呼,似乎是有什麼人不好了。
她眉頭皺了皺:“那裡頭是誰?”
身後守帳的將士先是一愣,等反應過來,喻玉兒在問他。才臉驟然一紅,磕磕巴巴地回話:“稟少夫人,裡頭是薑校尉。”
“薑校尉?”喻玉兒對軍營的事一竅不通,兩輩子從未有人與她說過軍營。
那將士估摸著是頭一回跟如此身份的人搭話。且清楚喻玉兒的身份,當下也沒隱瞞。將薑成是誰,裡頭發生了何事,一五一十地說給了喻玉兒聽。
綠蕪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她跟著喻玉兒自幼在喻家內宅長大,還從未聽過這麼凶險的事。
喻玉兒聽完,眉頭皺起來:“高熱不退,為何不先退燒?”
這,守門的小兵便不知了。
喻玉兒兩隻手交疊地籠在袖中,手指不自覺地敲在了另一隻手的手背上。雖說隔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