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問自答,周長卿冷冽的眼神看過來。
喻玉兒卻仰臉衝著他燦爛一笑:“這話是我瞎編的。”
“……”
“唉,世子不像小女,出身商賈之家,自然不懂這生意經……”
“喻玉兒!”
“世子先彆急著叫名字。”喻玉兒連忙起身,勾著茶壺倒了一杯茶笑嘻嘻地推他麵前,“來,喝口涼茶,去去火氣。”
周長卿深吸一口氣,忽然朝喻玉兒展眉一笑。
這人生得顏如冠玉,平素卻甚少笑。這突兀的一笑,直閃了喻玉兒的眼。
她愣神的瞬間,他驟然出手捏住了少女的下巴,玉人麵破碎,凶相畢露:“給我玩花樣?”
清冽的氣息噴在喻玉兒鼻尖,帶著清涼薄荷的味道。
周長卿上半身慢慢地俯壓過來,獨屬於他的男子氣息鋪天蓋地侵蝕而來。他垂眸凝視著手掌下的巴掌大小臉。修長的指腹貼著凝脂般的皮膚,仿佛稍稍用點力氣就要捏碎了。
“喻玉兒,事態緊急,本世子沒心情玩鬨。”
“小女沒玩鬨啊,”喻玉兒臉頰肉都被他掐的嘟起,她彎著嘴角笑:“隻是闡明一下馬匹的歸屬權罷了。又沒說不給鎮北軍取用,你急什麼。再說,我這廂也沒說過要計較你們租馬的費用,你脾氣太差。一點耐心都沒有呢……”
周長卿垂眸一寸一寸地凝視她的眼睛。少女眼眸烏亮,無辜得像個惡作劇的孩童。
“你還要掐我臉到什麼時候?我下巴疼。”
周長卿仿佛驟然驚醒,鬆開了手。
喻玉兒揉了揉自己的下巴,隻這一會兒,她下巴就留下一道手指印記。
“馬兒租出去,就要全須全尾的回來。死傷太多,是要賠錢的。”她皺了皺眉頭,端起周長卿麵前那杯茶水,又拿回來自己喝:“當然,若下次鎮北軍出征需要戰馬,世子來求,還是可以去馬場取用的。但取用一次,鎮北軍就欠我一個人情。如何?”
周長卿沒說話,盯著她,狀似在思索她的話是否可信。
許久,他才勾起唇角:“喻姑娘可要手書一封,給我留個保證?”
“可以。”
喻玉兒很乾脆地就給了他一份保證書。
跪在書案後頭,大筆一揮,一氣嗬成地寫了一份保證書。
不知是否剛被騙一次,這位世子爺學精了。竟然照著保證書讀了幾遍後,開始摳字眼。指著上麵一句索賠,要求給出具體明示。並且要求喻玉兒在無償取用戰馬上,要求加上無限次。
喻玉兒噗嗤一笑,給出了賠償和租用次數的細則。
“五百車冬衣又是怎麼說?”周長卿吹了未乾的墨跡,抿起了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