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深陷郵輪之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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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半小時之前,伍德的屍體在遊輪尾部被發現之後,船長立即指示大副向法租界巡捕房發出緊急求援電話。

歐文收到遊輪的求助信息後,立即采取行動,毫不拖延。他迅速調配人員,並要求船長務必保護好凶案現場。

船上的所有乘客,暫時不予以放行。

當遊輪靠岸後,由巡捕房上去接管、查案,待初步鎖定嫌疑人,方可放行乘客。

……

現在,遊輪終於停靠在碼頭裡。

乘客們紛紛做好了準備,手上提著各色的行李,擁擠在甲板上,甬道裡,到處是人頭攢動。

終於可以上岸了,終於可以回家了,更重要的是……終於可以躲避這個令人嘔吐和晦氣的**現場了。

然,這時,遊輪上的高音喇叭裡卻再次響起了播音員的提醒。

是個女播音員的聲音,語調雖甜美動聽,內容卻令人聞之沮喪。

“各位乘客,因本船發生了**案,需要巡捕登船緝拿凶手,暫時不予放行,請各自歸位予以配合檢查。”

播音一遍接著一遍,如同電擊雷鳴,躲之不及,卻又不得不耐心地聽著。

歸心似箭的乘客,早就受夠了海上的顛簸之苦,隻想速速上岸與家人團聚,或者找一個豪華酒店享受一下,除去勞頓之苦。

不料,此時卻被告知因**案件不能登岸,要重新回到艙位,等候巡捕房的臨檢和協助調查。

遊輪上可是載著近千口的人啊!

難道都要被扣上**案嫌疑人的帽子?

大部分的乘客當然不乾了。

他們紛紛表達了不滿,怒吼著,並揮著雙臂表達出了強烈的**。

特彆是遊輪三、四層上的乘客,都是有頭有臉,身份地位非常顯赫的人物。

有的是各國的政要,甚至直接是歐文的朋友和領導,哪一個拉出來,都是船長無法得罪的人物。

這些尊貴們將船長圍聚在中間,照樣表達著心中的憤懣和不滿。

船長不敢得罪,隻能是命令大副聯係歐文儘快上船解圍。

……

歐文指示鄭嘯林帶領巡捕上船接管遊輪治安。

遊輪上的每一層各派四名巡捕,站在甬道的兩頭維持著秩序。

有一個班的巡捕沿著遊輪的外圍夾板通道,呈橢圓形而站,進行**,禁止閒人走動。

其餘的巡捕依舊肅立在棧橋上,作為機動人員,協助拒擋岸上靠近的路人。

臨時成立的**案專班直奔船尾的**現場,進行案件的緊急勘察。

鄭嘯林則是陪同著歐文去找船長了解情況。

……

倉內。

陳默群和手下並沒有加入**的人群之中。

他認為,魯莽的**,是無能的表現,反而會增加暴露自己位置的風險。

但他並沒有閒著。

而是試圖去找海員通融一下,給岸上的站裡掛一個電話,派人過來作保,以便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遊輪上已經**,不允許走動,更不允許向外聯係,陳默群派出去的馬武,無功而返。

三人隻好回到包廂裡,等待法國人的查案取證。

……

沒有探尋到任何消息的便衣,急忙回到轎車邊,向複興社行動隊長胡道義彙報情況。

“隊長,法國佬不讓打聽消息,站長一定是在遊輪裡受困著,我們該怎麼辦?”

“廢物,這一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你何用!”

胡道義似乎早已料準了眼前糟糕的狀況,但為了彰顯自己的威望,還是習慣性地怒瞪了一眼手下,並隨之開門下車,自己親自前去打探消息。

於此同時,隱蔽在另一處的日本便衣也是無功而返,向車內的頭目川穀彙報同樣的情況。

“川穀少佐,法國人對遊輪進行了**,不讓我們靠近,是不是佐藤君已經暴露了身份,早就遭遇了不測……?”

“胡說!”

川穀不能接受這樣的推測。

哪怕一丁點的不詳之詞,都不願意聽到。

他和佐藤賢二是最要好的同學和同事。

以他對佐藤賢二的了解,是不可能失手的,更不會遭遇不測。

一定是遊輪上發生了其他的意外。

但一定與佐藤無關!

川穀決定,自己也要親自下去打聽一下虛實。

幾乎是同時,胡道義和川穀,從不同的方向,都向棧橋邊的巡捕守衛走了過來。

就這樣若無其事地靠近,胡道義猛然瞅見一個巡捕很是眼熟。

是“泥鰍”。

泥鰍是倪順的綽號,因之為人處世圓滑,喜歡貪財,而不願意得罪有臉麵的市麵人,故同行送給他這個諢號。

他是法租界中央捕房的一等巡捕。

每當胡道義領著手下在法租界執行秘密任務時,那些巡捕們就像是

路障一樣,總是擋在他的麵前。

為了不讓他們成為麻煩,胡道義乾脆使了個巧勁,暗暗收買了泥鰍,偷偷地給了他一大筆好處費。

這樣一來,每當遇到巡捕礙事,泥鰍就會像個靈巧的小醜一樣,巧妙地為他們化解危機,讓任務順利進行。

泥鰍這小子,滑得真跟泥鰍似的,心裡清楚得很,胡道義那種人可不是鬨著玩的。

於是乎,他乾脆就順著杆子往上爬,跟胡道義搭上了線。

胡道義借著給泥鰍上煙的機會,問道:“不在家裡好好睡大覺,這麼晚了還出來賣命圖什麼呢?”

言不由衷,泥鰍自然聽得出來,這並不是一句問候和關心話。

“歐文親自帶隊的,不敢不來啊。”

泥鰍直接引上話題,暗示胡道義有話快問,問完就走,千萬彆給上司看到他在偷懶。

“哦,法國佬歐文都來了?”

“是啊,剛上去,鄭嘯林也在裡麵陪著。”

泥鰍朝遊輪方向努了努嘴,低聲說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說一個黑人海員****,那個慘啊……”

泥鰍麵露怪相,直咂舌頭。

“凶手抓到了嗎?”

“哪能夠呢?這不剛上去,正在查嘛。”

“你們什麼時候撤回去?”

“不知道,在等命令。”

胡道義陡然焦急了起來,因為裡麵的情況不明朗。

站長還在裡麵呢,還不知道人是否安全。

“你的人在船上?”

泥鰍早已察覺出了端倪,鬥膽一問。

“我們站長在船上。”

胡道義顧不上許多,冒著被“家規”處罰的風險硬是說了出來。

此刻,他沒有彆的辦法,救援站長的希望全寄托在泥鰍身上。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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