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什麼?”楊崇古眼神和善了許多,語氣上也讓人親近了不少。
“隻是撒小姐在家裡罵我們無能,都是一群廢物,她自己要去找日本人算賬。”
“要去就讓她去好了。”楊崇古說的當然是氣話。
“真讓她去啊?”孫小利嘟囔道,他也痛恨日本人。
“你以為呢?”楊崇古不置可否,心中陡生煩躁,憂慮撒玉文忙中添亂,太不冷靜。
“現在沒有確切的證據指向是日本人所為,更不知道是哪一個或哪一些日本人乾的。”
“撒玉文要是像沒有頭的蒼蠅一樣去找租界內的日本人拚命,這不是給巡捕房添亂嗎?”孫小利為難道。
下屬言之有理,楊崇古眉宇緊鎖,略家思索,說道:“要不這樣……你我分工,你負責去撒公館解釋和安撫工作,我負責手頭上的楊家疑案。你看怎麼樣?”
孫小利撇撇嘴道:“探長,不是我發牢騷,這兩個案件都是百年不遇的骨頭案,我擔心到了最後,你我都是挨累不討好。”
“這個我知道。”楊崇古起身拍了拍孫小利的肩膀:“撒公館的案件自不必說了,可這楊家的案件是鄭總壓下來的,我不接手能行嗎?”
“他這是在故意刁難你,難道你就這樣受著?”孫小利現在完全是站在楊崇古這一邊了:“不是還有歐文董事在給你撐腰嗎?找他說說,我們就辦一件都已經是很艱難了。”
“噓……”楊崇古示意孫小利小點聲:“你在我身邊發發牢騷可以,但決不能讓他人聽了去。”
“不知道官大一級壓**嗎?更何況……這也是歐文董事的意思。”楊崇古違心地說道。
“歐文的意思?”孫小利撓撓頭,撇嘴道:“這我就看不懂了……”
“好了,不說這個了。”楊崇古擺擺手,岔開話題,略有所思地問道:“楊如雲生前都是由誰伺候的,你問清楚了沒有?”
“我都問過
了,卷宗裡都記著呢。”
“我知道。就是想聽你複述一遍。”
“好吧。”
孫小利複述稱:“我向楊夫人詢問,她表示,日常生活起居方麵,均由刁福專職照料楊如雲。”
“那他的書房呢,平時都有誰可以進去?”
“楊夫人倒不必說,下人隻有刁福一人可以自由進出。”
“你的意思是說,書房裡的衛生也是由刁福負責打掃的?”
“楊夫人是這麼說的。”
此刻,孫小利似乎受到了楊崇古的啟發,驚愕道:“探長,你是懷疑刁福是殺害楊如雲的凶手?”
楊崇古搖搖頭:“我不確定,但楊如雲嘔吐物中檢測出毒素,這一點倒是可以確定下來。”
說著,楊崇古抽出牛法醫的化驗結論單,讓孫小利看。
其實,孫小利已在法醫室看過化驗單,但還是驚叫道:“怪不得楊家人不依不饒地不讓結案,原來楊如雲之死果真有貓膩。”
“探長,你真厲害。”孫小利豎起了大拇指,崇敬之情是發自內心的佩服。
“好了,好了,你就彆拍馬屁了,咱們分工行事。”
……
孫小利匆匆趕去撒公館,安撫並息事寧人;楊崇古則是換了一套便裝,直接去了楊公館。
抵達目的地後,楊崇古並未直接踏入楊公館,而是駐足於附近一家名為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