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厲珘坐在他們不遠處的布藝沙發上,右手邊還有一個溫嫻拿來墊腰的小抱枕。
他麵色如常地看著軍事報紙,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手裡的報紙卻沒有翻過頁,一個字也看不進眼裡。
有些煩躁地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將報紙翻了個麵,聽著他們還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挑了挑峰眉。
把沈熙禮送給秦清源算了。
看了眼牆上的鐘表,又快到了晚飯的時間,他乾脆將捏在手裡反反複複都看不下的報紙放下,過去把抱枕塞在溫嫻身後,向廚房走去。
溫嫻才剛反應過來:“你去哪啊?”
“給你們做飯。”他淡淡地道。
她站起來:“我來幫你,彆又扯到傷口了。”
轉頭又和秦清源說道:“清源待會就在這吃吧,你先陪熙禮玩一會,飯很快就好的。”
這次秦清源沒有拒絕,麵帶笑意地應下。
溫嫻說的幫忙又是像以往一樣幫忙處理食材。
剛想拿過刀切紅蘿卜,就被沈厲珘一把拿過。
他如今是連刀都不敢讓她拿了,就讓她在那洗幾顆蔬菜。
她岔岔不滿:“我會很小心的,不會弄到自己的!”
“我知道了。”
他說是知道了,但依舊不為所動,自己在那切著東西,還離得她遠遠的。
“……”
秦清源聽著廚房裡的傳來的動靜,眼裡閃過複雜,而後又笑了,問還在無聊疊他積木的沈熙禮。
“熙禮,你爸爸媽媽平時都是這樣子的嗎?”
沈熙禮歎了一口氣,這清源叔叔喜歡他媽他怎麼不知道呢,不過看他爸這樣子,他是沒戲了,還是早點放棄吧。
想著他放下了手裡的積木,一臉習以為常地說道:“是呀,我爸什麼都不讓媽媽做的,她種死顆菜我和爸爸都要哄好久。”
說到這裡他又帶著一臉小大人般的無奈。
秦清源想象了一下,覺得好笑的同時又有些釋然,她能有人一直這般寵著她,包容著她的一切好壞也是極好的,哪怕那個人不是他。
其實在國外的那麼多年的近水樓台他們都沒能走到一起的時候,就已經能預料到了不是嗎。
飯後,
沈厲珘送秦清源出門。
他走了幾步後止住,回過頭來,神色一臉認真:“照顧好她,她從小就被保護得極好,幾乎沒吃過什麼苦,性子也單純。”
“如果你做不到,就把她還給我。”
最後的話讓沈厲珘原本慵懶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帶著陰騭鋒芒看他:“你是以什麼立場和我說這些話?”
秦清源笑了:“也可以算,半個親人。”
“她是我的妻子,更是我孩子的母親。”
他沒有給秦清源什麼承諾,隻眼神定定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言外之意是,他和溫嫻有著許多羈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