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繼續道:“這種情況下,這種急救法子才適用,而且時間一定要快,才能和閻王搶人,若是心跳停止時間超過半刻鐘,希望就渺茫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受教受教。”商大夫連連點頭。
嚴夫人不知何時撲倒在了床邊,一直哭喊著‘兒啊’。
宋然走上前來,嚴文韜不知何時已經微睜開了雙眼,呼吸又開始急促起來,嘴裡喃喃著:“酒...酒...”
嚴修文經曆此番,此刻也顧不得顏麵,隻得道:“他說什麼?照他說的做!”
見眾人都還在,神色各異,嚴修文歎了口氣道:“都是我管教不嚴,讓大家見笑了,賀大人,可否讓我帶著大家先回大堂?”
賀庭蕭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周可為看著眼前之景,勸慰道:“老弟莫要自責,這後宅之事本是婦人的活計,是我這愚笨妹妹的問題。”
宋然耳力極佳,話自然也聽到了這番令她眉頭緊鎖的對,她看著嚴修文帶著眾人離開,轉頭又看見獨自拭淚的嚴夫人。
平日裡伺候嚴文韜的仆從從外麵的一顆木杉樹下挖出了一壇酒,手腳麻利的朝房內送去。
宋然攔住了那端著酒的仆從,確認那酒罐下也是刻有紅印的,同火場裡搜出來的一致,她拿出茶盞倒出一杯來,對著他說道:“淺嘗即可,莫要讓他多飲。”
仆從得令,對著宋然恭敬道:“是,小的知曉了。”
宋然輕嗅著被倒在茶盞中的酒水,酒味太濃根本無法分辨裡麵是否有其他東西。
宋然將茶盞放在屋中溫水的火炭之上,認真觀察其中反應,賀庭蕭不知何時也來到她身邊,她轉頭見他麵色如常,輕呼出一口氣。
“這酒水裡也有曼陀羅?”賀庭蕭見酒水逐漸沸騰冒泡,水分在快速流逝。
“大概率是這樣,曼陀羅是一種帶有毒素的植物,但這種植物並不會如劇毒般即刻要人性命,反而會在食用後給人精神感官造成巨大的愉悅感,產生幻覺以及讓身體更為敏感,久用還可令人上癮,性情變得愈發暴躁。”
“如今他這般嚴重的戒斷反應,看來是長期且大量食用了這種物事。”宋然看著快要乾涸的茶盞,準備將杯子拿出來。
“小心。”賀庭蕭擋住她纖細的手,自己將那杯盞拿下放在了桌上。
宋然收回右手,似乎還能感受到他指尖的餘溫。
待杯盞冷卻些許,宋然果然在裡麵看到析出的白色晶體,扇氣入鼻,她淺嗅了一番,果然是曼陀羅獨有的那股清香中帶著苦意的味道。
床榻上的人恢複了些許意識,揮舞著手臂,聲音帶著絕望呢喃:“救我...救救我...娘...她來了,來找我了...”
宋然放下杯盞,走至床邊,見嚴夫人還拉著嚴文韜的手,道:“彆怕,娘在呢...沒事了,都沒事了。”
宋然聽著他的呢喃,考慮到藥物致幻的情況,一時也不清楚他的話語有幾分可信。
宋然對著嚴夫人問道:“夫人可知他是什麼時候開始流連沂樓的?”
嚴夫人聲音帶著喑啞,緩緩道:“文韜此前並非是像這樣的,他就如他名字一般,文采滔滔...可自那個姑娘死後,便像換了個人,終日流連煙花柳巷,怎麼勸也勸不住...”
“請夫人仔細講講當年之事,從心魔下手,或可了解他上癮成因,也好對症治療。”宋然道。
“當年他喜歡一名叫柳煙的姑娘,非她不娶。可老爺他不同意,不為彆的隻因柳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