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立搖了搖頭,神色帶著些困惑:“可李大人是對何事有悔意,老夫卻不敢妄斷。”
“當年那女官是因何證據而最終獲罪的?”賀庭蕭此前想要調出這案子的詳細卷宗,可手下卻回複道未再大理寺發現此案卷宗。
也就是說,大理寺封呈的卷宗不再本地,那麼去處極有可能是宮中書房或是禁宮之中。
元朝立思索了片刻,道:“當時這個案子搜尋到了許多罪證,可都模棱兩可,並未有確實的罪證可以判決,直至當時那女官手下的近臣被發現了同南國往來的書信,這才正式提審以及關押那女官,近臣一家子都遭了禍事,可這都還不至於判定女官有罪。”
“老夫依稀記得是一個什麼雕塑一類的物事,是這件案子判定最重要、最具有決定性地一項罪證...不過此項罪證是由主審李大人直接呈交先帝的,當時似乎情況特彆緊急,李大人第一時間就進了宮去,所以具體是什麼物事老夫也不清楚...”
元朝立看向若有所思的賀庭蕭,繼續道:“其實當年這件案子,有一些罪證並未經過複審...應該說還未來得及進入複審的階段,就已經被先帝定下了罪狀。之後,這件案子的卷宗就被封卷交呈,沒有人敢提出異議,那時候眾人都知曉龍顏大怒的後果...”
宋然聽著他們言語,才發覺這案子其中的細節當年竟處理地這般含糊,仔細探究應該還能發現更多的模糊之處。
賀庭蕭自然也有這般的疑問,可元朝立卻搖著頭道:“聖心難測...老夫雖不知賀大人為何對這件案子感興趣,不過老夫還是有一言相送,前朝權利更迭之下,聖意是否有意為之?”
宋然心中一緊,下意識朝賀庭蕭看去,而後者神色如常,就像沒有聽到這番驚天言論一般。
宋然其實也有些這樣的想法,都說女官是先帝前太子的心腹之臣,那這等身份在新立太子之時是否又成了權利更迭的阻礙?
先帝是否也就借題發揮順水推舟將其斬落於曆史的舞台之上?為了給新帝鋪上更好的路呢?
宋然就這般胡思亂想著,等她再回過神來時,已經和賀庭蕭走在後院之中了。
宋然失落的神色根本掩蓋不住,她一時也不知該怎麼繼續探查這件案子。
若真是聖意為之,那他們想要做的,豈不是與翻天無疑?
塵封幾十年的案子,又關乎皇室權威,又怎麼可能...
就在宋然繼續這般思索之際,賀庭蕭輕拉著她的手臂,將她抱至懷中,柔聲道:“毋要再多想了。”
“元前輩說的有理,但先帝卻非不辨是非之人。‘謀反’這般大的名頭,輕易是不可亂放的,就算是政治謀算,那使用對象也應是對皇權有所威脅之人,而不是用在她身上。再有,想要奪取女官權利的方法無數,先帝又何故大費周章,來此一出。”
宋然將腦袋沉溺在他的懷中,聲音有些嗡嗡道:“若先帝真是明辨是非之人,那陷害女官之人就是能從中獲取收益之人,那這些人又是誰?那些看不慣女子站立朝政之人麼?”
“倒真有些頑固派,在本朝,也有一些極力抵製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