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付雨把發生的事情簡單說出。
“所以，我要去靈星河。”付雨說道。
“……”
付夢的臉色已經變得完全蒼白。
女兒是自己的親骨肉，她就隻有女兒一個孩子。這當然不是不能要更多孩子，而是因為她怕有了第二個孩子，會分走對女兒的愛。
付夢非常非常愛自己的女兒，女兒就是她的命。
如今女兒要去靈星河，豆大的淚珠立刻從她的臉上滑落，甚至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看著娘親的樣子，付雨的心一顫。
隻是，這個時候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時間無法開口。
眼淚不斷滑落，根本止不住。付夢這才連忙抬手擦掉，身為母親，她不能讓女兒看到自己的軟弱。
“非去不可嗎？”付夢聲音顫抖，問道，“沒有其他辦法嗎？”
“沒有。”付雨說道，“我想不到。”
“去了，最好的結果是什麼？”付夢又問，“有可能把陸安帶回來嗎？”
“……”
付雨搖頭，說道，“不可能。”
“那你為什麼還要去？”付夢哽咽說道。
“因為我認為她會提條件。”付雨說道，“原本她提出用陸安的十年換休戰十萬年，但我沒有同意。可現在主動權在她手裡，我想不同意也沒有辦法。”
“陸安已經重傷，對李涵的價值很可能已經減弱。就算沒有減弱，他的利用價值十年就足夠榨乾。榨乾後陸安就沒用了，或許她想用失去用途後的陸安，與我做交易。”
“隻不過她讓我獨自前往，很可能對我提出的條件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甚至是背叛氏族，背叛星河。”
“你明明知道對方的條件不可接受，你還去？”付夢連忙道。
“總要去，才能知道她要乾什麼。”付雨說道，“這是救陸安的唯一機會，我不能放棄。”
“……”付夢心如刀割，問道，“你覺得自己幾成機會能回來？”
“五成。”付雨說出心裡的真實想法。
付夢微怔，她不理解為何會有這麼多。
“我了解李涵。”付雨說道，“她是一個十分驕傲的人，對她來說陸安是超出底線的人，但我不是。她不認為自己比我差，所以未必會用這種手段害我。”
“可是依然有一半可能害你！”付夢著急道。
“是。”付雨沒有反駁，說道，“但我一定要去。”
“……”
看著女兒堅定的樣子，付夢太了解女兒，女兒向來不是能被勸說的人。
無論十二年前離開氏族，無論脅迫十年之約，無論對天神的態度，女兒向來都如此。但在付夢心裡，女兒一直都是她一生中最大的驕傲，也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幸福。
男人與女人不同，男人往往更在乎妻子，女人往往更在乎孩子。
真正的血肉之親，這是男人無法理解的感情。
眼淚簌簌落下，滴落在花束上，濺濕花朵。
“好。”付夢強忍住心中極度的痛苦，說道，“你去吧，但答應娘親，一定要好好回來，行嗎？”
看著付夢的樣子，付雨輕吸氣，點頭。
“我儘力。”
起身，付雨輕輕抱住娘親，兩息後鬆開。
“娘，女兒走了。”付雨聲音輕淺，說道，“對不起。”
言畢，付雨的身影便在付夢眼前消失。
隻留下付夢掩麵哭泣，連桌上的花朵都在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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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星河，聯軍星辰，會堂。
空間波動，付雨再次出現。
極度嘈雜的會堂立刻落針可聞，極與極的轉變隻在一瞬。
付揚深吸氣，看著女兒問道，“你娘怎麼說？”
“她同意了。”付雨說道。
此言一出，全場所有人身心巨顫！
甚至所有人全身汗毛都立起，緊張得深吸一口氣，仿佛要窒息！
“……”
付揚緊緊握拳，咯吱作響。
他就這麼一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