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什麼?”戚京瓷語氣有些不解,她退後一步,免得和燕珩洲離得太近。
手腕的銀鈴作響,在這靜謐夜色中顯得有些突兀。
燕珩洲握了握拳,片刻後鬆開。
“想要什麼?”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目光卻一直落在戚京瓷身上。
“明明傷早就好了,偏要留在王府,給本王端茶倒水,在我這收買人心,那些你自以為很精明的小手段使在我身上,我配合你隻是為了給你爹一個麵子,你以為你是誰?”他目光冷冽。
戚京瓷往後退,踉蹌一步,歪了歪頭,臉上淨是不可置信。
“你是什麼身份,府裡的女主人,我的丫鬟,還是我的女人?難不成,你隻是想做上我的王妃的位置?”
男人語氣中不屑和輕蔑,讓戚京瓷呼吸漸漸急促。
她張嘴想反駁,可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說什麼,他說的有一半對了,她是想追求他,她也從不覺得女子追愛有何不可,心之所向,便是她的目標。
可這些從燕珩洲嘴裡說出來,卻換了一個味道。
他難道覺得她是貪圖他的身份?
他不就是一個王爺,她爹爹也是王爺啊,有什麼好貪圖的,以為她稀罕什麼?
戚京瓷氣笑了,她自小便是郡主,錦衣玉食長大,府裡隻有他一個女兒,是父王母妃打掌上明珠,從小到大要什麼有什麼,她追求自己喜歡的人,卻被那人覺得自己是那種追名逐利利欲熏心之人。
戚京瓷深呼一口氣,手中的拳頭漸漸握緊。
或許是將自尊看得太重,戚京瓷眼淚在眼眶打轉,她不想解釋也不屑於解釋,隻是看著燕珩洲。
聲音有些哽咽,她咽了咽口水,生怕被人發現端倪。
“原來王爺是這樣想的,倒是我自作聰明了。”
她眼裡全是委屈,還在努力憋住眼淚。
燕珩洲喉結滾動,卻還是咬了咬牙,撇過臉去,冷聲開口。
“既如此,便早日回王府去。”
戚京瓷生怕自己再多呆一會,眼淚就會落下來,到那時自己的自尊便被人踩在腳下了。
她轉身,打開門,門外的月色一股腦灑進了房間裡,戚京瓷提起裙邊快步離開,匆匆忙忙甚至連門都沒來得及關上。
夜色已經很深了,燕珩洲感受著外麵撲麵而來的冷氣,卻沒關門,也沒穿衣,隻定定望著戚京瓷遠去的背影。
閉了閉眼眼。
他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小姑娘有更好的選擇,自己不是她的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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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京瓷一轉身,眼淚就如同短線的珠子一般刻刻滾落,哪怕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她也沒有半天停留。
她是高貴的郡主,她有她自己的驕傲,從來不屑於在外人麵前落淚。
能感覺到身後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戚京瓷一直往前跑,直到燕珩洲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她才抬手抹淚,隻是越哭越難過,越哭越委屈。
爹娘將她從小寵到大,她想要的東西沒有什麼是得不到的,她做什麼都遊刃有餘信手拈來,從未有人這樣傷過她的自尊心。
她抬頭,淚眼模糊間看見了月亮,被雲遮住了些許,仿佛攏上了一層薄紗,戚京瓷不知不覺又濕了眼角。
她想家了。
從小到大沒離開家超過兩天過,如今在璟王府呆了半月了,說不想家那是假的,可今日發生這些事情,想家的情緒達到了頂峰。
戚京瓷抹了抹淚,猛地站起身,無論如何她都要回家,這裡她是待不下去了,她不